白雪华喝了很多，喝到最后，他觉得自己醉了，于是他真的醉了，双眼迷蒙。

    “嘿嘿——”白雪华趴在桌子上，也不管脏不脏，只是举着杯子傻笑。

    鹿璐也趴在桌子上，对着白雪华傻笑。

    喝了酒之后，人就特别啰嗦，喜欢回忆些往事。

    “白雪华，你知道吗？女生的嫉妒心其实是很恐怖的，恐怖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嫉妒的情绪下会干出些什么。”鹿璐醉了，举着酒杯，觉得自己眼前有三个白雪华，想要和他碰杯，触到的只有一团空气。

    “嗝——”鹿璐打了个酒嗝，继续说：“其实你也知道吧，我喜欢你，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是被一个黑帮老大养大的，他没读过什么书，于是就想让我们多读点书。然后我们都被他送去上学了。”

    鹿璐进入回忆模式，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白雪华在没在听。

    “是吗？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白雪华抓过酒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洒的到处都是，他不管，闷头喝酒。

    “后来吧。”鹿璐砸吧砸吧嘴巴，抿了一口酒，缓口气道：“其实我们还算幸运的，遇见这样一个黑老大。不过，其中就我最倒霉，因为长得最漂亮。

    黑老大有个儿子，傻儿子，他妻子拼了命给他生下的，难产，缺氧，所以傻了。他养着我们这群女孩，除了给他赚钱，当卧底，其实还得给他儿子当媳妇。

    他儿子不仅是个傻子，还打人，打死了好几个。我们几个女孩里面，就有两个被他打死了。

    我不想死，于是我想要摆脱。然后，我想了个办法，就是找个比黑老大厉害的靠山。

    但是失败了，很多人都不愿意和黑老大反水。”

    鹿璐说到这里，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似要把当初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在黑暗中挣扎，看不见未来，她想要逃脱，等待她的却是万丈悬崖，幸好，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白雪华。

    生命里，好不容易有了那么点期望，可是，就是这么点期望，都有人要跟她抢。

    她，不能原谅。

    白雪华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她哭了，也没有去安慰。

    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寒。

    鹿璐哭够了，才继续说：“遇见你那天，我很绝望，被一群混混堵住了，也没想反抗。想着自己不干净了，就不用给黑老大的傻儿子给打死了。

    然后，你冲了出来，在我当时看来，你真的特别傻，真的。其实，我在之前就认识你，知道你爸爸是市长，他们很疼你。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告诉黑老大我要转学，黑老大也觉得你有价值，于是同意了。”

    酒后说的话，是真话，也可能是假话。

    但此刻，白雪华多希望是后者。

    他不想，自己最后这段回忆也是假的。

    那样，他这前半生都是在痛苦中度过了。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吧，像你这种单纯的家伙，自然禁不住诱惑。顺理成章的，我和你发生关系，本来已经吃了药了，可还是有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连黑老大也知道了，他特别生气，脸都黑了。

    他一直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告诉我，只要我拿出五十万，就还我自由。”当年五十万还是很值钱的，可以买一套房子，不想现在，勉勉强强在个三线城市能够付个首付。

    “五十万呐，我去哪里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去找了你爸爸，让他拿出五十万，我把孩子打掉，并且对这件事保密，要不然我就去闹。他同意了，要求我离开这里，我也同意了。我大概就是个自私的人吧，拿一条生命换自己的自由。”

    白雪华埋着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如果鹿璐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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