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毕方一搅合, 苑嬉也没心思做戏了。
她冷着脸, 尽量放柔语气,从储物镯里掏出魂老此前的阵旗,递给遥星河:“听明晔说, 少宗主此番让魂老逃走,是因为对方阵法了得。我对阵法虽不算精通,但也算摸着门道。这阵旗被我重新洗练, 少宗主按照我所说方位布阵,将其安插在魂老必经之路, 可以稍稍阻拦。”
苑嬉不敢暴露太多, 因此临时在阵旗上布了一层锁魄云烟的幻术。
她让毕方紧盯着遥星河腰间的太虚,生怕它突然暴起, 捅自己一剑。
遥星河微微一愣,知苑嬉对阵法颇有造诣,便没拒绝,将阵旗从她手里接过,点了点头:“多谢。”
苑嬉又不知怎么接话了。
毕方还在密语传音给她:“主人,按照《诱魂宝典》上说,你这个时候该望着天空吟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苑嬉额角一抽, 她之前怎么会相信这只蠢鸟?
她思索了片刻, 方轻声问:“天斗困阵少宗主听过么?”
遥星河摆了摆首:“未曾。”
也是,剑灵界的《玄隐图》阵法,遥星河怎么会知道。
苑嬉给他大致说了一下布阵过程,怕遥星河不明白,又拿过阵旗,指着旁边的玉兰树,朝他比划:“我给少宗主演示一遍好了。假设这棵玉兰树是魂老,你便将阵旗按北斗七星方位,布于摇光c天枢两处,再以二十八星宿,排列东方七宿,角c亢c氐c房c心c尾c箕;北方七宿,斗c牛c女c虚c危c室c壁”
每说一句,苑嬉就跨步用脚丈量距离,弯腰将阵旗插在正确地点。
遥星河便见她边说边忙,窈窕的身影如蝶蹁跹,好似被晃花了眼。
“最后再落旗闭阵,魂老纵能找出生门,怕也要花费大半个时辰。”苑嬉插好最后一支阵旗,话音刚落,周遭景色蓦然变换,几座大山拔地而起,挡住去路,到处都弥漫着浓浓雾气,抬头一看,万里晴空已经变成漆黑夜晚,满天星斗,熠熠闪烁,亮晶晶撒满辽阔无垠的夜空。
天阙如洗,一条紫蓝色银河横亘中间,蜿蜒泻下,如梦似幻。
仰头看得久了,直教人头晕目眩,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天斗困阵’中的幻象,倒是极美。”
婉转清脆的音色遽然响起,将遥星河的思绪拉回。
他看向身侧的女修,她漂亮的双手交握,正仰着头,颀长的雪白脖颈仿佛天鹅,一张脸极其精致。那双灰紫的眼,与困阵之上幻象同色,繁星都倒映在她眼中,好似盛着一船清梦,漫天星河。
嗯星河。
他也叫“星河”。
思及此,遥星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俊朗的脸上悄染一丝绯色:“的确极美。”
他语气沉静,没有一丝波澜。
苑嬉没听出什么,还以为遥星河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
她心底又把毕方暗暗骂了几遍,知道此次功败垂成,兴致缺缺,将阵旗随手交给遥星河:“既如此,便祝少宗主早日捉拿魂老。”
“借你吉言。”
苑嬉没了说话的心思,转身欲走,路过那清澈石潭,突然耳畔传来一声怒喝,直击灵魂:“镜子还我!”
她整个人浑身一震。
遥星河还未离开,她忙问:“少宗主!你可听见什么异响没有?”
遥星河愣了愣,警惕的用神识一扫,随即摇头:“并未。”
那四个字极其清晰,绝不会是幻觉。
苑嬉心底正在暗暗奇怪,突然脚边的潭水剧烈沸腾,咕噜噜的冒泡,下一秒,那潭水突然化为一只透明的大手,“啪”的一下捉住了苑嬉脚腕,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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