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广播提示下一站是终点站南海市西站, 许久没有回复李子墨, 把手机收起来, 拉出行李箱的拉杆走到车门附近。身穿漂亮制服的列车员已经过了守在车门旁,准备停车后开门。
列车员对许久有印象,看她娇娇弱弱的样子顿生怜悯,问她:“站了十几个小时,累吧?”
许久含笑:“还好。”
列车员看她搁在旅行箱上面的袋子上印着海师大的名字,便问:“正月十五还没到就回学校啊?”
“有些事。”许久轻声回答。
“岛城人?”
“嗯。”
“考到这么远的地方上大学,真不容易。”
“嗯。”
“以后选工作还是离家近些,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的。”
“是。”
互相都不认识,陌生人聊到此便也无甚可说的。列车员多看许久几眼, 还是觉得这孩子生得好看,病西施似的, 惹人怜爱,便笑着点了点头。许久也露出笑脸, 轻声说:“谢谢您。”
列车员转过身去, 许久也透过车门玻璃看车外头。高铁已在减速,电线杆一根一根向后退。她想人生也如一段段的旅程,起点到终点,再到新的起点, 青春会变成其中色彩最为纯粹的一段。
蒋逢、萧浪、李子墨、宋知川、乔漾, 这些名字跟附带的故事, 终将镌刻在她的生命之中, 直到永远。
许久回学校后, 蒋逢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也只是问她是否平安到达,对于宋知川那事只字未提。她明白,他不问,就是真的在意。真的在意了,才会不敢问。两人清清淡淡聊几句,此后便没有联络。又过了些日子跟爸爸通电话,爸爸说蒋逢休假结束回俄罗斯了。
关于宋知川爸爸没问起过,许家父母对儿女的事情向来干涉少,倒是沈阿姨,特意打电话询问宋知川。许久轻描淡写地跟沈阿姨说是高中同学,别的都不谈。沈阿姨虽不甘心,也只能作罢,说:“你们好好相处,下次回来叫他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许久应了,并没放在心上。
因着宋知川说的那些,许久对宋知川的芥蒂放下许多。宋知川常约她到校外的咖啡店坐坐,聊几句心里话。一次聊到了江潮,宋知川便跟她倒苦水,说宋爸爸一心想让自己姐姐跟江潮做朋友,攀上江家想把生意做大,闹得姐姐呆在国外不肯回来。许久从不知江潮有这样的家世,本以为他只是个心怀理想的普通老师,哪知是个有钱人家少爷。
“江老师很让人钦佩。换了我,无法想象离开这些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宋知川的手在桌上精美的咖啡杯具上方轻轻挥过。
许久用金色小勺搅着醇香的咖啡,淡淡说:“侈衣美食是生活的一种,粗茶淡饭是生活的另一种,选择哪一种关乎内心。”
“可从侈衣美食变成粗茶淡饭,这种消费降级的落差,有几个能保证内心平和?”宋知川目光望向许久,端起咖啡送到嘴边。
“也许有人觉得这是返璞归真呢?”许久嘴角弯起来,露出一抹调皮的笑,看得宋知川发痴,咖啡杯拿偏,咖啡撒到衬衣上,忙放下杯子抓着餐巾手忙脚乱地擦。许久笑着把自己的餐巾递给宋知川,宋知川看她满面笑容,随即把餐巾往桌上一扔,无奈地说:“许久,我有时候还是很矛盾,是追求你还是跟你做普通朋友。这是个悖论,如果我追求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你如今这样袒露真心的笑,如果我只跟你做普通朋友,我又有点不甘心。”
听闻这话,许久把手收回来,平静地望着宋知川。
宋知川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到椅子里,笑着摇摇头,说:“算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还是别学蒋逢自讨苦吃了。”
提到蒋逢,许久笑不出来,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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