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逢不知道自己什时候真的睡过去了,许久叫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蒋逢发现车厢里全空了。他记得刚上车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的, 可能前几站下去了。伸个懒腰, 他觉得睡完这一觉舒坦多了。
“下站下车。”许久说。
蒋逢应了声,提着书包站起来。许久想站, 起到一半又跌回去。蒋逢发现后问:“怎么了?”
“没怎么。”许久回答,皱着眉头看左腿。腿麻,站不住。
车快要停了,许久伸手抓住栏杆第二次努力想站起来,蒋逢伸手拉她的胳膊借力给她, 她才起来。左脚没有知觉,落地后腿一软,身子歪仄靠到他身上,蒋逢忙站稳好让她倚着。
“腿麻了?”蒋逢问。
许久“哦”了声,此刻左脚的脚底板像是有一万跟钢针在刺,又麻又痛,她勾着脚不敢落地。
地铁停了, 车门一开, 蒋逢把许久的书包拿过来挂到自己肩上, 胳膊绕着许久的背后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一提便提起来了。
轻得要命。
蒋逢心里诧异,地铁响起即将关门的滴滴提示音, 他忙带她下车, 到了站台上后看她一脸难受的表情, 就建议:“要不我给你揉揉?”
许久手扶在大腿上,白他一眼。
蒋逢不是有心,想什么说什么了。被许久一瞪才发觉不妥,脑子里登时冒出些画面,嘴角颤了颤,热气往脑门上冲。他咳了声,脸扭到一旁。
“那我背你吧。”他哼唧着说。
“一会儿就好了。”许久拒绝。
蒋逢瞧见远处有两个条椅,就说:“过去坐会儿?缓缓?”许久点头,蒋逢搀着她一步一拐地到那边坐下来,许久用手拍麻掉的左腿,蒋逢坐在她旁边,敞着腿弓着腰歪头看。
“是我弄得吧?”他问。
许久没吭声。
蒋逢挠挠头,小声:“对不起啊。”
“又不是什么大事,道什么歉。”许久淡然,瞥他一眼,问,“睡好了?”
蒋逢点头。睡得确实不错,比在床上睡得还香,想着该开口说句谢,许久却说:“回家后记得把作业写完。”他张着嘴没词儿了。
远处一个地铁乘务员朝他们走来,腰上带着扩音器,边走边说:“地铁即将停运,请滞留的乘客尽快出站。”
蒋逢愣一下,抬头看上面的地铁指示牌,竟然快十点了!他记得上车的时候不到八点,本以为只睡了一程,没想到竟是两个小时。
他枕着她的腿睡了两个小时?
蒋逢蓦然转头,盯着许久。许久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幅表情。在车上的时候看他睡得香,到站便没叫他。地铁是循环行驶,想着等车折返回来再叫他。可他睡得熟,安稳得像个婴儿,她又舍不得。就陪着他一圈一圈地坐,直到广播提醒是末班车了。
谁的腿被压两个小时不麻?蒋逢心疼,弯腰凑过来,带着埋怨的口气:“你怎么不叫醒我?”
许久有些气,被他压了一路,醒了就来教训她。揉着小腿肚子也不看他了,没好气地说:“叫不醒。”
“叫不醒就打啊!”蒋逢忿忿。
“打哪儿?”许久白他一眼。
“这儿!”蒋逢照着自己下颚那儿指,见许久不理他,干脆抓住许久的手腕把她的手背顶到自己下颚骨跟耳根交界那块儿说:“就这儿,打这儿最疼,肯定能醒。放心使劲打死不了人。”
许久受惊,忙抽手,蒋逢握得紧,没成。
“记住了吗?”蒋逢不死心跟她确认。
许久咬着牙,还是用力往回抽手。她的手背摁在蒋逢下颚的软肉上,食指勾着他额弓的尖儿,指尖触着他的耳朵,他说话,指尖就在他耳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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