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就见江尽随闭着眼睛, 一个巴掌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隐隐有要爆发的趋势,考虑到这里是医院, 终究是没做出过分的举动。
死死地攥住顾言的衣领, 红着眼低吼道:“凭什么瞒着我!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吗!”
顾言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无力感,任凭江尽随扯着自己的衣领没有任何反抗。
胰腺癌, 又被人称作“癌症之王”,是所有癌症里最难治的一种。
到了中晚期, 就只能等死, 只有极少数的患者能够在中晚期手术后活过五年,那是少数中的少数,所有患者中的百分之一。
少则能存活四个月,稍微多一些的, 十六个月左右。
在江尽随的童年里,母亲是唯一一直给予他陪伴的人,虽然后来相处的时间少了,但他仍对她有着深深的感情。
母亲一直以一种最美,最健康的姿态活在他的生活当中, 突然这么一个霹雳般的消息, 给他带来的打击, 数不胜数。
从顾言那里得知,母亲其实在三个月前就被查出了胰腺癌中晚期, 半年前的那次生病确实是因胰腺癌而起, 但胰腺癌确诊率不高, 当时根本没觉得是这个病,只当是普通的水肿。
这个病只有顾言,一家除了顾欢以外的人知道,其余人全部被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也没有。
直到今天突然癌细胞差点控制不住,被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建议实行的治疗方案是采取综合治疗,以外科治疗为主,手术后在进行化疗等其他疗法。
这是最好的方案,但费用极高,不是他们现在能承担地起的。
江尽随的父母离婚后,虽说留给了他们一套房和一笔钱,但这十几年,除了房子还在,基本上就没有剩款了,而且自从查出了中晚期之后就一直在用药,已经花了五六万,日后指不定还要多少呢,没办法这么一直耗着。
所以,顾言也只能让医生先把手术做了,之后的再定。
江尽随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说完这些以后,两个人无话可说,一直沉默着。
寂静的这层喽中突然想起了铃声,江尽随的手机响了。
打开qq,是岑蔚发来的信息:到家了吗?
这是在路上的时候发过来的,大抵是没有听到。
然后岑蔚又发了好几个戳一戳给他。
最后有些焦急: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在哪里啊?看到给我打个电话!
江尽随握着手机的手收紧,这一刻,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最无助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能发来问候,真好。
江尽随死死地盯着屏幕,看了一眼时间,二十一点零五分。
转头看了一眼顾言,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江尽随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好一会儿,给岑蔚播了个电话。
听筒里还没嘟两声就立马被接起来,穿出岑蔚焦急的声音:“喂?江尽随吗?”
江尽随听着岑蔚的声音,一颗浮躁动荡的新突然安分了下来:“嗯。”
岑蔚的问话还是一样的急冲冲:“你去哪了,刚刚怎么没回?”
江尽随深吸一口气,回答:“医院。”
“啊,你出什么事了吗,受伤了吗?”
“没。”
岑蔚听出了些不对劲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嗯。”
“那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江尽随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嗯。”
岑蔚呼出一口气,心里想着,还好没有拒绝。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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