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快要碰到吴奇的胸膛时,他猛然地惊觉了,赶紧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然后就踉跄着一下子摔倒在了草地上,看着吴奇就近在咫尺,他马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继续往远处移动了一下身体,当确认吴奇不会觉察的时候,他才松开手,无声地大哭起来,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他跪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双臂伸开到两边,使劲地用拳头砸着地面,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嘴巴张开到最大,喉结几次痉挛似的抽搐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大喊,他想痛哭,他想怒骂,可是终于也没有,好一会儿,他那僵直可怕的样子才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发生变化,他渐渐地把头垂了下来,全身绷紧的肌肉都放松了,双手无力地搭在腿上,他又看见了吴奇,看见他正发出均匀的鼾声,睡的那么香甜,那么安稳,就像正置身一个美好的梦里那样,平静地享受着暂时的幸福,这是他的另一个牵挂,是啊,虽然和海崖不同,他和自己素昧平生,可是不就是他及时出手搭救,自己才有可能脱身的吗,要不是他,恐怕自己和海崖那晚都得交待了,而且这个孩子是那么朴实,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对自己更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何况也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野孩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不保护好他,已经失去了海崖,自己不能再失去他了,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夜深沉,风却无痕,他有点累了,脑子里乱哄哄地,慢慢地爬起来,他四处走动了一下,想查看查看。
就在他不经意地转过头去,想看看自己的身后时,暗夜里,及膝的草丛间竟有那么几盏暗黄色的小灯在闪烁,忽忽悠悠的,正在逐渐靠近,可能发现他转身的动作了,那几盏灯忽然就静止不动了,而聂海花也突然被定住了一样,发现了那几盏鬼火一般的小灯。
黑夜,独眼怪蛇?不是,它不会这么低矮,而且貌似那巨大的眼发出的光芒应该比眼前这光要大要明亮,还有,这光点是一对一对的,应该不是独眼,那么,会是?是,是狼。
聂海花脑子哄地一惊,奇怪,自己怎么反应了这半天,才意识到是狼,他妈的,看来是近期被那些叨扰起没完的邪魔古怪之物给搞糊涂了,认为凡是出现的危险就全是它们在作祟了,反而根本不会考虑原来就遇见过的东西了,人真是惯性思维的奴隶啊。
好吧,没关系,是狼就好办了,他回头迅速瞄了一眼吴奇,还好,他的身体掩映在杂草里,几乎都看不见,那只有他才最熟悉的躯体曲线能让他隐约辨明,而那些狼就在自己的前方,自己刚好挡在了二者之间,他的脚往地面沉了沉,一手拔刀,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心说,来吧,你们这些畜生,还嫌老子麻烦不多吗?不怕死你们就来吧,老子和比你们大得多邪门得多的都玩过,还怕收拾不了你们几只破狼吗?
好少年,在这漆黑的暗夜里,打算独斗这几只草原狼了。
在中原南部这片难得的平原之上,生活着这些草原狼,这是它们不多的几块栖息地之一,周围就是怪石密布的丘陵地带,那里很少能找到食物,不像这里,鼠c兔c牛c羊,山鸡野雉,啥啥都有,想吃啥逮啥,一直生活得其乐无忧,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忽然这些东西都不见了,平原真的就成了平原,啥啥都没有了,搞得狼兄们很是苦恼,没办法,找不到吃的就得饿死,只能到处迁移,谁知却忽而遭遇起许多离奇的杀戮事件,比这些动物界本来的杀手还要凶狠,还要牛叉的东西一一出现了,将它们杀的杀,吃的吃,侥幸活下来的几乎都受过伤,而且自此还汲汲如丧家之犬般地到处躲藏和隐蔽,就差钻进地缝里去了,这不,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地出来弄口吃的,就发现了,一个人,对,那是一个人,一个久违了的猎物,几条狼那个兴奋呀,要是狼有表情的话,此时应该是乐得开了花。
要知道,这狼可不是一般的动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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