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宛若一个惊天大雷, 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但梁嘉逸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很快便将自己调整了过来。
他礼貌地重新同董佩仪打招呼, 并郑重地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梁嘉逸,是”
是什么, 是董畅畅的邻居,还是正在暗自爱慕她的男人?
“我知道你。”董佩仪善解人意地接过话。之前在后台,易端端自然是给她好好介绍了一下这位正和自己女儿处于暧昧期的男士。自己表明身份后,梁嘉逸显然陷入了短暂的懵怔之中。
之前在后台,易端端很是给董佩仪讲了一通,自家女儿是怎么折腾面前的小伙子的。她因对他印象很好, 甚至生出一种对晚辈的怜惜之情,所以到不忍他尴尬。见他在犹豫自己的定位,她便好心将话接了过来。
殊不知梁嘉逸却因为这句“我知道你”更紧张了。
她是怎么向自己母亲介绍自己的呢?
“端端和我说, 你是畅畅的朋友。”
“端端”两个字,就像是一桶装满了冰块的冰水混合物,以绝对标准的零摄氏度, 兜头浇了他一个清醒。
他怎么就忘了, 自己手里的票,起先一定是易端端先交给董畅畅, 再由董畅畅交给自己的。而董畅畅把票给了谁, 在现在看来,他一定是知道的。
可怜的梁先生, 在陷入了一段自觉无望的单恋之中后, 彻底丧失了他正常的智商和思考能力——一个那么决绝地对他讲自己有多厌恶小三的女孩, 怎么可能到自己这里就变双标了呢?
梁嘉逸满满从见到董畅畅母亲的激动中平复下来心情。他早该冷静,她送他易端端演奏会的票,还带母亲来看易端端的演出,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而至于被她放了鸽子这件事,她母亲的说法是她在加班,可他确信自己的手机上没有接到任何来自她的消息。
他怕就是被董畅畅故意放了鸽子。
是时候认清现实了。
中场休息时间一共是二十分钟,董畅畅的母亲还想要同他说些什么时,他口袋里的手机恰到时机地响了起来。他同董佩仪告了个抱歉出去接电话,总算是逃开了那让他格外难过的地方。
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问他这下周周末能不能回家,顺便再带上一张易端端的签名cd专辑。
易端端这名字如今已成了他的禁区,他想没想就要拒绝。不想母亲那里却生起了气。
“人家和你不是邻居吗?问一下的事情罢了!”
“这东西你又不是弄不到,何必找我来。”梁嘉逸烦躁地说。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弄一张回来!”
“你拿那个到底是什么用?我之前给你了他演奏会的票也没见你来,今天到成了人家粉丝了。”
“你江叔叔的女儿还记得不?”梁太太轻哼了一声。“她最近就要回国,我想着你们刚好可以见一面。她妈妈说她最喜欢的演奏家就是易端端,所以你看能不能弄个to签!”
梁嘉逸这下明白了,梁太太这是要给他介绍相亲。以往为了不让自己这个身体不怎么好的母亲不那么忧心,她给他介绍的相亲他一直都有去。可现在不同了,他心里有人了。虽然心上的人名花有主,可他却没办法再接受母亲安排的相亲。
只是这样的话,他能给梁太太说吗?
说了的话,只怕之后的相亲回来得更加猛烈。
梁嘉逸翻了个白眼,彻底将易端端拉进自己的黑名单。自己喜欢的女人和他是情侣,而现在自己的母亲又要他去找情敌去掏一张to签的cd,用来讨好那个他并不想去见的相亲对象。
你说这生活怎么能这么操蛋呢?
下半场演奏会他心不在焉地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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