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内心已经认定这点, 但,不从魏曜口中亲耳听到, 她便不能安心。
魏曜微嗤一声,从容的反问她,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我说不是,你难道就会相信?”
苏心玥默然,魏曜倒像是她肚中的蛔虫,什么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魏曜斜了她一眼,“既如此,是陛下主动或是由我请旨又有何差别, 你难道还敢让陛下收回成命么?”
他话里仿佛还有些气咻咻的意味,他生哪门子的气?她才叫受了委屈呢!
苏心玥觉得嗓子眼有点冒烟起来,冷笑道:“我以为你可以等。”
至少魏曜先前表现出他很有耐心的模样, 谁成想翻脸就求来了圣旨,这人又当又立的做派也是尽够了。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云州来了家书, 我父亲又催我赶紧回去, 你觉得我还能不着急?”魏曜取下腰间的水囊饮了一口水,“大哥的孩子都能唤人了, 我自然也得抓紧时间成家立业。”
说得真好, 好像讨老婆和买东西一样简单,而她苏心玥恰好成了这个牺牲品。
苏心玥看着他喉间的咕咽, 口中的焦渴愈发难以忍受, 她深吸一口气, 镇定的说道:“我会接受这门亲事,不过,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
这是她的威胁,不见得有用,但却是认真的。
魏曜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我明白。”
言尽于此,苏心玥提溜起裙子,迅速的走出风雨亭。天边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她可不希望与魏曜一道困在这亭子里,那样太过煎熬。
身后一样东西飞来,越过她肩头,稳稳的落到马车后座上。定睛看时,却是魏曜方才执着的水囊。
苏心玥皱眉向他望去,只听那人说道:“多喝点水,我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这样不美。”
前面还说得好好的,因了后面那句,苏心玥对他厌恶的程度又上了一个档次。这人也太没有君子风度了——尽管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此时的相貌必定没有平时出色。
被魏曜动过的东西,苏心玥潜意识里便不想再用。奈何她这趟出来得急,车厢里连一点清水都没备下。
方才说了半天的话,喉咙里已如火烧一般。
不得已,苏心玥只好忍着嫌弃将水囊拧开,这一下却愣住了,里头竟是满满当当的一袋水,分毫未动。
难道魏曜方才那般作态,只是故意唬她不成?
这个人!
水囊里并不是水,而是清甜的梨汁。苏心玥抿了一小口,腔子里舒坦了许多,情绪也渐渐松弛下来。
她的性子向来是随遇而安的,这桩婚事虽在意料之外,但既然来了,她也无法抗拒。未来如何,还是得亲自走过才知道。
云州……苏心玥喃喃念着这两个词,她不惧怕远嫁,甚至还有点隐隐的欣喜,反正京城已经呆腻了,能出去走走也好。至于魏曜,反正根本不放在她心上,套用那句古老的台词,“他即便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魏曜即便娶了她进门,能拥有的也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甚至于连躯壳也不是她自己的。
苏心玥一手托着腮,懒懒望着窗外奔驰而过的树木行人。很多事都和书里不一样了,人也是,这变数或许是她,或许亦是魏曜造成的,他们就像两列格格不入的马车,各自偏离了应有的轨道。
今后又会是怎样的发展,她不得而知,苏心玥只知要尽力将拥有的每一天过好,因为对她而言,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建平帝没有食言,请了宫中的礼官来主持婚仪,又有曹皇后亲自请来的全福人为她梳头,连喜娘也是宫中积年的老嬷嬷。
这般的荣宠备至,再无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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