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间刚刚还算是热闹的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顾雁飞和尺素对视一眼,都闭上了嘴。室内只余下小火炉上温着的那半壶茶水,在瓷质的水壶里的冒着小小的泡,发出轻微的,却有规律且难以让人忽略的响动。妆迟的目光已经在那壶茶水上扫了三四遍,却还是没有选择过去提起茶壶。
这个房间太过安静,或许只有像是这样稍微有一些响动,才会不让人觉得那么不安。
搭在苍白肌肤上的手指选择收了回来,老大夫幽幽叹了一口气,轻轻朝着令羽点了点头:“好了,您收回去盖好罢。”他说完这句话,又转过头来看人,目光在妆迟和顾雁飞身上来回看了两眼似乎是在确认身份,随即抿了抿唇,似乎是准备朝着顾雁飞走过来,“这位公子的病”
“大夫。”老大夫的声音突兀的被从背后传来的令羽的声音打断,令羽因为坐在榻上腰后又靠着软垫,看着人的时候未免要抬起头来。这几天的“风寒”似乎迅速使他瘦了下去,下颚的线条更加凌厉,衣领处也显得有些空落落的,连带着坐姿懒散,虽然精气神弱下一些,但是显然纨绔的那点儿风骨还在。他干脆利落的将人打断,眉目间噙着一点儿笑意,仔细看过去,却觉得有两分冷,“跟我说就行了,不必和他人说。”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本来是理所应当的事,顾雁飞却轻轻皱了皱眉头。总有一种好心被摔在地上的事,虽说她也曾经想过要探寻令羽身上的秘密,但是如今病中至此,竟然连这么一点儿消息也不愿透露吗?现在令羽是她的盟友,她只想知道这次的“病”是不是太过严重了而已。
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表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显,她眉眼之间本就有凛冽傲气,这样冷下脸来便更显的高傲自诩,她转身看了一眼尺素,微微颔首,又去看妆迟,不等令羽下什么逐客令,已经开了口:“我们先出去罢。”
尺素听命与顾雁飞,虽然有些愤愤的抿了抿唇角,但是依旧是乖巧的跟在了顾雁飞身后,妆迟的脚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看着顾雁飞脸色不大好看,随即也敛着眉跟上。三个人走出房间,又反身阖上门,刚刚要房间的时候将房间要在了隔壁,也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顾雁飞一行人又走到旁边的房间里去。
听见隔壁的门关上发出一声算不上轻的响声,令羽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尖,心中轻轻一晒,不知道自己又招惹了哪个小姑奶奶生气,三个人的礼数向来都没的说,关门都有这样的响动,大抵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做完这个动作,看见老大夫目光里带着犹豫和迟疑还有数不清的迷惑看过来,令羽又一下正经起来。他收了收随意伸出去的长腿,试图让自己坐直一些,虽然脸上还是苍白毫无血色连带着唇瓣都是青紫色,还是无碍他正经起来的那一瞬间周身懒散的气息一扫而光,桃花眼闪出两分邪气,脸上的轮廓却很凌厉。
“大夫您坐下说。”看着老大夫一脸的欲言又止,令羽适时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轻轻颔首。
老大夫在令羽身边坐下来,只挨了床榻半个屁股,似乎是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缓缓开口:“您自己知道吗,这不是什么‘风寒’,虽说老朽学艺不精,可是还是判断的出,这是一种寒毒。”
“我知道,您没判断错,这确实是一种寒毒。”令羽的神情倒是意外的坦诚,他又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里甚至还有一些赞许的意味。
老大夫想了半天,还是惭愧的轻轻一摇头:“您曾经习过武罢?若不是您习武,这寒毒毒性之猛烈,您也撑不到这个时候。只是据老朽判断,这毒似乎在您身体里已经许久了,这次毒发看起来却来势汹汹,似乎毫无预兆,不知是为何。除非是前段日子您”老大夫开始说起来便有一些不管不顾的意味,直到他接收到几乎要刺进他脖颈的目光,才骤然反应过来,将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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