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白雾在顾雁飞面前一晃,顾雁飞下意识的往后靠过去——她没有办法确定这团白雾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但是那团白雾确实只是在她面前一闪,那些水汽仿佛在她的面前盛开出一朵漂亮的花,顾雁飞屏住呼吸,却很快就因船舱内吹进来的冷风而散开了,到这个时候,茶水的浓香才逐渐弥漫在顾雁飞的鼻端,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眼前开出一朵水汽的花这件事里反应过来。
令羽唇角抿着一点儿邪气的笑,他也端起小案上的另一个杯子,揭开杯盖的时候却没有顾雁飞面前这样的盛景,白色的氤氲水汽泛上来,很快就消失在空中,他浅浅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惊诧的神态里带着藏不住的狡黠笑意,明知故问:“怎么了?”
顾雁飞的眸光轻轻在他面上一扫,因自己在船上湖心的恐惧却似乎消散了很多,她敛下眸光,端起茶水,红唇迎上青瓷的杯沿浅呷一口,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啊”令羽拉长了声调,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杯盏,向前探身过来。
这船舱本就不算宽敞,加上中间放了一张小案,尺素挤在顾雁飞身边,令羽就坐在顾雁飞的对面,他这样靠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顾雁飞眉头轻皱,微微往后靠过去,却还是嗅到一股极其浅淡的香气。就算是刚刚在马车中也未曾闻到的,一缕浅浅的雪松气息。
她微微一怔,依稀觉得这种香气仿佛曾经闻过,却无论如何也记不清,令羽逐渐逼近,她只能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抬眸对上那双桃花眼,冷声:“船舱太小,不够令公子好好坐着么?”
令羽笑意愈加沉,他没有停下向着顾雁飞靠过来的动作,甚至一边的尺素已经准备拔剑了都毫不在意,只将目光牢牢的钉在顾雁飞脸上,玩味的笑更衬得那张脸漂亮极了:“是啊,船舱太小了,坐不下。”
顾雁飞可不吃令羽美人计的这一套,更何况比起脸,楚翡隐隐要在令羽之上。她眸光冷冷,唇角带了一点笑容:“船舱太小了坐不下那就出去罢。”
令羽的笑容似乎凝固在了脸上——他眸光闪烁两下,仿佛没想到顾雁飞会这样不给面子,他晒晒的伸手摸了摸鼻尖,往后靠过去:“再怎么说也是顾小姐出去才对罢?”
顾雁飞轻轻耸了耸肩:“又不是我说这船舱太挤坐不下,为什么要我出去?”
令羽用骨扇敲了敲小案,清脆的声音传过来,他眸光闪烁两下,用手撑住了下颚,鬓边的发垂在桌子上,有两分闲适的意味。
顾雁飞唇角微微勾起,又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是好茶,她喝茶舌头向来挑,现在碰到好茶,自然不愿意再折磨自己的舌头,多抿了两口,她刚刚还带有一丝紧张和惊惧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她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令羽的唇角似乎微微勾了勾。
小口小口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顾雁飞放下杯盏,不愿再多的纠缠下去,放松下来之后连眸光都没那么冷,她看过去,唇角隐约的一丝笑意带着礼貌:“更深露重,令公子到底有什么话就快说罢。”
令羽移开目光,仿佛在穿过船舱望向外面的湖面,今夜月明星稀,银月一轮挂在天空,照出湖面上粼粼的水波,他轻轻咳了一声,开口:“听说誉王在昨天的寿宴上出了大事?”
顾雁飞一怔,一瞬间警戒起来,就算昨天宫中宴会上人多,也不代表着能这么快将消息传递到这种不相干的人耳朵里,更何况昨夜的事,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不应该说出去,她冷了眸光,试探:“令公子的耳朵倒是灵便,昨夜刚发生的事,今天就这么清楚了。”
“谬赞了。”令羽微微一抿唇,似乎半点儿都没有想在这个问题航纠缠下去的意思,他眉梢轻挑,“那是噬玉虫,生在北边雪原,听了觉得有趣,令某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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