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彧留给清河的地址在市中心的一处中档小区内。

    这个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楼面上浅灰色的墙漆已经脱落了不少，每栋楼不过六层，鳞次节比地排在一起。走进楼里，楼梯拐角处的水管裸地暴露在外面。

    两人爬了五层楼，在东面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酒还没醒透的张子扬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钥匙。。。

    只见清河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两个曲别针，一一掰直，插进锁眼里，不到半分钟的功夫，门咔嗒一声弹了出来。

    张子扬：挺熟练哈。。。

    出乎意料，屋内并没有落满了灰尘，而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玻璃茶几上的一只花瓶还插着尚未凋落的几束花，显然有人经常出入这里。

    张子扬把门带上，打量了一番这装修极其简约的两室一厅。

    两室一厅一卫，主卧简简单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只床头柜。次卧被改造成了一间办公室，面朝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零散地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一排玻璃书柜，里面却没有放书，而是摆着几十张镶着相框的照片和几摞影印文件。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从几岁一直到十几岁，笑语嫣然。

    清河打开玻璃柜拿起其中一摞纸翻了翻，都是些成绩单和作文的复印件，名字都是同一个：顾念靖。

    张子扬蹲下身，从一只相框里抽出张照片，翻过去有一行字：顾念靖，九岁。

    照片上的女孩笑起来眼睛弯弯，脸蛋圆圆的，越长大越像极了张彧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女儿吧”，张子扬叹了口气，把照片插回去，“也是可怜，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暗影布在原世界卧底的名单”。

    “什么？！”，张子扬惊了一跳，脑袋差点撞在柜门上，“他怎么会有这个？！这是只有暗影高层才知道的信息吧？”

    清河关上危险的柜门，沉思道，“这个我也觉得奇怪，他再怎么厉害，以他的级别，接触到的信息终归有限，也许他和暗影高层中的某个人有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行了，别乱猜了，也得先看到名单再下判断。你查那台笔记本，我来找有没有什么外接硬盘之类的设备”。

    张子扬翻开笔记本电脑，张彧没有设置登录密码，他很顺利地登陆了进去。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清河突然道。

    张子扬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嗯？什么问题？”

    “你说你从小就来到了原世界，你现在的年纪二十七八岁，按照两边的时间差计算，难道你是出生于第二世界的一百多年以前？。。。”

    张子扬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哥们，那个时候零度异空间还没开启吧？暗影都还没出现，你觉得可能吗？我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在原世界，几乎所有在学校读书的时间我都被带回暗影学习和训练，在放学的时候又偷偷溜回来。为了避免穿帮，暗影在背后做了很多安排。另外，还好我爸妈工作忙，对我基本上是放养状态，倒省了不少麻烦。所以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时间我都是在暗影，不过也只能在暗影里面。像我这种类型的暗线，是不允许随意接触自己原本的家人的，这也是代价”。

    清河回头看着张子扬的背影，没有接话。

    一个小时过去，卧室，厨房连带卫生间的所有角落全被清河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任何类似u盘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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