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凤回到帅帐之中后,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伏安手书,然后盖上帅印,交予李修远,嘱咐道:“师兄,此信十万火急,半刻不容耽误,需快马加鞭,火速前往京陵交予皇上。”
看着李修远携信远去,姬天凤转身换上军服,看着墙上的地图又陷入了沉思。
正在此时,帐外有人报:”启禀元帅,内阁大学士病情非常严重,昏迷不醒。“
姬天凤有些诧异,来到中陵只有四五日,为何大哥病情如此迅猛?不及多想就前往大学士所在偏帐,军医正在给姬天瑜把脉就诊,姬天凤见他面色苍白,神态倦怠,双睑微阖,心中不忍。 军医把过脉,姬天凤看他一眼,往外走,军医马上躬身跟在后。
等到了帐外几米地方,姬天凤沉声问道:”大学士为何病势如此凶猛?“
虽然十八岁的少年,却显得非常威严。
军医俯首跪地,声音有些不稳地答:“元帅,大学士心有郁结,据微臣查看,此郁结积压十多年,一直不曾爆发,这半月只怕因定国王薨逝,触发心悸,在也压不住才会如此。 大学士滴水不进已有四五日,只怕.....”
“只怕什么?”姬天凤厉声问道。
军医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说:“只怕活不过一时三刻。”
姬天凤闻言震了震,面露痛楚,挥挥手。军医立刻会意,赶忙小步趋退。姬天凤回到偏帐之中,看着侍从伺候喝药,可药刚进口又被吐了出来,侍从无奈,只得再喂,还是被吐了出来。 如此反反复复,那侍从早已经忍不住腿打颤。
姬天凤看此情景, 沉声说道:“把药给我,你下去吧。”
侍从如释大任,连忙叩首退帐。
姬天凤端着药,单膝跪在姬天瑜床头,轻声说:“我知父王薨,大哥心存死志,可母妃和三弟还在京城,若大哥就此而去,母妃三弟何以存?” 姬天凤说完就看见姬天瑜眼角落泪,眼睑微掀,嘴唇蠕动。知道他想言,便凑的更近了些,只听得姬天瑜嘶哑微声:“二弟,非我不顾母妃和三弟,只是我性命消耗到如今,已经上天垂怜。二弟降生的时候,天边生...七色...祥云,有道人说.....二弟非池中物。父亲与我....早知道...二弟...用兵如神,是..百年遇难...将才,望..二弟...凯旋得胜后......前往京陵...相会....母妃与三弟.....我死后......葬....在父亲身旁,心愿....足矣。”
说道后面,姬天瑜已经上气不接下起。姬天凤不觉潸然泪下,伏在姬天瑜床头痛苦失声。帐外将军们听闻元帅如此哀痛,皆纷纷落泪,兵卒无一不哭泣。
姬天凤有些心力交瘁,为何事情突然就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亦或者他从十年前来到这个这里,看到高朋满座,金玉满堂,车水马龙的姬大司徒门府就从来没有想过春秋鼎盛的姬靖远会突然倒下,端庄有礼的大学士会年纪轻轻就要散手人寰;亦或是自他遇到温书玉之后,心小的只剩下他,再也装不下其他的? 姬天凤感觉有些凌乱, 他觉得他需要先站起来去外边透透气。
走到营帐外面,翠绿映眼,姬天凤觉得稍微好一些了,眼下除了悲痛姬靖远和姬天瑜的逝世,还要考虑到当下战事,若不能赢,姬王妃和姬天谨也不能活命了。若如此,如何对得起这十年的养育挂怀之恩。顿时,姬天凤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此一战无论如何也要赢。不知道李修远现在到哪里了,是否能在五日内赶回。
这日夜里,姬天凤守在姬天瑜的营帐中,众将士皆不睡,跪守在营帐之外。 姬天凤虽然觉得非常困顿,但是一点也睡不着,轻轻地呼唤大哥,姬天瑜开始的时候睫毛还能微微动,到后来就彻底不动了,呼吸越来越弱。四更的时候,姬天凤再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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