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老婆婆的大限已到，该上路了。

    老婆婆将手又收了回去，泪水带来的水渍淌在脸庞凹陷的沟壑里，她有些无措的拿手指顺了顺花白的头发，抿着嘴露出一个稍显羞涩的笑容，老人斑缀在眼角。

    魏海冷着一双眼，直白平叙：“你的寿命到头了。”

    “我知道，所以我等在这里，等你接我走。”

    老婆婆的身体倒了下来，她的脸上挂着安宁的笑容，手电筒也从她的手上滚落，骨碌碌的转出老远。

    魏海拿铁链在地上一晃，便勾出了老婆婆的鬼魂。

    “阿海哥，”老婆婆魂灵的声音沙哑，却满含少女的羞窘，“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

    魏海没有搭理她，走到崔不留他们跟前，做了一个揖，打算告辞。

    “阿海哥，”老婆婆的手拽了一下魏海的衣袖。

    魏海下意识的挣脱，表情算得上是凶恶，“勿要逾越！”

    方问则：“我好像感受到了有故事。”

    “你知道了？”老婆婆被魏海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所伤，心里头也大抵明白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阿海哥应该是知道了，不然，又怎么会这样对她。

    “即便你每夜都前去她生前所住的院子里打扫，也抵消不了你的罪过。”

    “我从来没想过让她原谅我，”老婆婆说着，“我之所以去那儿，也全是想着，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你肯定会呆在她的院子里，我只是想着，你来的时候，周围能干净整洁一些。”

    魏海不做其他反应，拽着她的魂灵，踏上了阴间的路，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诶，”方问则拿胳膊肘捅了捅贺然，“把东西拿出来。”

    “什么东西？”贺然一脸莫名其妙。

    “说你笨你还不服周，”方问则恨铁不成钢，“之前那个老婆婆不是将几张纸交给你了吗，拿出来看看，说不定能知道一些内幕。”

    贺然满脸不赞同：“方主任，你这也太八卦了吧。”

    “怎么着，你不想看啊？”

    “不是，我是觉得……”

    他们两个就到底要不要打开老婆婆先前转交给他们的书信争吵了起来，而崔不留却注意到了，自从张祖师爷来过之后，就一直有一些不对劲的可乐。

    可乐焉巴巴的拿手揪着自己的黑耳朵，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等……等会儿，用手揪？

    崔不留一个激灵，连忙把可乐抱了起来，可乐咕咕的小声哼叫了几下，毛茸茸的脸蹭上崔不留的脖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崔不留将可乐的一只前爪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这是脱毛了还是怎么了？

    崔不留不知道，刚刚祖师爷还额外给了可乐一些恩泽。

    可乐的其他地方还是好好的，唯独之前肉乎乎的小爪子上的毛发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的和人类小孩一模一样的手掌。

    如果非要揪出一点儿不同来，那大概是这只手掌格外的胖了。

    崔不留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而这个表情，深深的伤害了可乐脆弱的心。

    从可乐的喉咙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唧！”

    贺然和方问则齐齐回头。

    崔不留：“那个，熊猫有脱毛期吗？”

    这的确超出崔不留的知识储备范围了。

    方问则定定的看着崔不留，斟酌着开了口：“小崔啊，我觉得，你的这个宠物，大概是成精了。”

    崔不留和可乐大眼对小眼。

    回b市的路上，方问则终于说服了贺然，将那几张纸拿出来信息共享。

    可乐摊着肚皮，下垂眼四十五度忧伤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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