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他长得并不算高大,可是对于阿语来说,世上高山那么多,只有面前的这一个,能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
他是她的唯一。
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孤独下去呢。
“如果我不在了,以后碰到合心意的人,你就娶了吧。”
“我跟我儿子两个人也很好,”男人冷着脸,“我又丑又穷又凶,碰不到合心意的,没人看得上。”
阿语把他转了过来,“哪里丑了,当初追我的时候可帅了。”
“你当初眼神就不太好。”
阿语瞪他。
“没了我这个负担,家里情况也会慢慢好起来的。”阿语说,“再说了,你个糙老爷们愿意孤独,我儿子可不能没妈照顾。”
男人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碗,低声说了句,“如果不是你,我也根本不会养他。”
阿语愣了愣。
她的身子弱,没有生育能力,张国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执意娶了她,还把阿语带到b市生了根。
阿语喜欢小孩子,常常会看着其他人的小孩子发呆,后来,他就去领养了一个。
他对于后代并没有什么执念,如果阿语喜欢,那他就去领一个,他会尽自己的全力养好母子二人。
“阿语,”男人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
“我一直都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这么多年了,心尖儿上也只放的下你一个人,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就当是为了我……”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就当是为了我,再忍忍疼,好不好?”
“我已经和孙医生说好了,手术就在后天,你就再忍最后一次,好不好?”
阿语弯着眼睛笑了出来,一如当年张国启见到她第一面的模样,一双弯弯的月牙眼,让他在炎炎烈日下对着采莲蓬的姑娘发了半天的呆。
她明明是笑着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好。”
他们住的这间屋子已然上了一些年头,墙上的漆也斑斑驳驳。
张国启换上鞋,身边人的呼吸安稳,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就着浓重的夜色,推出自己的老式自行车,离开了家。
胡同黑幽无光,偶尔传来几声尖利的猫叫,听起来就像是婴孩在啼哭。
他骑着车,心里忽然涌上了一阵惊悸。
穿过胡同的拐角,车轮滚上寂静的街道,灯光隔着老街灯防罩上厚厚的一层灰打了下来,虽说不太明亮,可还是让张国启得了几分心安。
他的身子放松了下来,绷直的脊背稍稍弯曲,成了一条幅度平缓的曲线。
一个白色的东西忽然从他的眼前划过,掉落在车前的铁娄里。
张国启低头。
布娃娃朝他微笑。
“啊!”猝不及防的恐惧迅猛的笼罩了他的内心,张国启甚至握不稳手柄,整个人从车上摔了下来。
车子翻倒在一旁,车轮骨碌碌的转动。
他双手撑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同样被摔在地上的布娃娃。
布娃娃站了起来。
明明是五月的天,夜风却凉的刺骨,顺着张国启的领口钻了进去,密密麻麻的扎进他的心室血管,激素的不正常分泌让他的肌肉都充斥着酸疼,连起身逃跑的姿势都做不出,只能凭借着本能,双手反撑在地上,脚掌摩擦着地面,挪动着腰,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蹭。
布娃娃穿着白裙子,扎着两个棕色的羊角辫,那双嘴巴微微往上翘起,好似下一刻就要从她的嘴中吐出话来。
她也的确说话了。
“你怕我?”布娃娃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街里回荡。
“你之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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