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奔驰卯足了冲刺在丽湖环路上,驾驶着车的男子看上去稚气未脱,但眸子里的那股忧郁又与整个闷骚气质格格不入。
一瞬间,忧郁的巴乔王子流着哈喇子,信手漫步而来
“言总,你要不要紧啊,需不需要打120啊?你去的那个地方我没听过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药?身体要紧啊,可不能拖啊”
明鑫又一次没有忍住,神色凝重地一心二用着。
言之舟没有回复,像个武林高手一样,似乎在用气沉丹田的方法压制着身体中的药物。
他鼓了鼓腮帮子,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被明鑫给聒矂的。
人的品质没有问题,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他在心里评价着明鑫。
这是被不到半小时问候了五六十次的结果,言之舟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上位者,恰恰他最能体会到贫穷,以及从贫穷蜕变成熟的淋漓鲜血。
他敢断言,若是明鑫生在一个有稳定工作,父母文化水平在高中以上的家庭,现在的明鑫完全没可能待着这里,还婆婆妈妈成了自己的司机。
若是给类人作为参考的话,他觉得应该是马克思和马丁路德金——
阶级粉碎者和无私为人类奉献者。
多愁善感,看不惯这日益虚伪的世界,妄图给整个社会带来一场思想的解放,这样的人注定忧郁。
这是童年从温饱边缘孕育的单纯理念。
却也只能是没有能力的忧郁,为美而感动,为世间的一切而感动,也只是闷骚地感动着
言之舟心里默默叹息着,无形中发现一件惊人的事。
他的过去,过去的他,是当前明鑫的映射。
似乎青年时候的自己就坐在旁边,心系人类未来的为生活奔波者。
像,实在太像了,有些难以置信。
他哑然咧出的笑容自嘲着,原来这世界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啊,曾经摒弃的一切现在变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就如呼吸空气一般理所应当。逐渐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低层的人存在,每个鲜活的生命仅仅是一个数字,一个代表着利益的编码。
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被时光剥走了包裹着肮脏内心的淳朴?
“因为你想逃避现实啊,小舟,你想逃避过去,想报复这世界!”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个永远想当大姐大的女人,
言之舟迷糊低喊:“琳姐!”
他不敢高声,不敢睁开眼睛,怕时间剥夺走最后的念想。
胸中的烈火燃烧着,他似乎看见那个张口闭口说保护自己的姑娘走了过来,似水清纯,怜惜地看着他。
她已经是那么虚弱,身子单薄得他不敢大口出气,笑容却像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
她说要保护他,所以她的一辈子都如此坚持。
他,胆小c懦弱c有点才学却对这世界深恶痛绝,但她包容c温柔,即便是重病加身也依然笑脸常开。
他怀疑她劈腿,像个泼妇一般恶语相向,跑出房间。
他跑,她追,忘了她还有病,忘了那时的车没有限速,不长眼
最后,她还是保护了他。
跟从前一样。
可他再没有了腻歪在她身边像个小傻子一样的机会,即便那时还经常为温饱发愁。
那是最后一次,然后
言之舟不记得中间的过程,也是从那时起,他踏上这条路。
他惩罚自己,用一辈子的罪孽来惩罚自己,挖掉心脏和双眼做一个阿谀奉承c不择手段的人。
她说最讨厌这样的人。
所以,他要活成这样的人。
因为,他的价值观取自她。
人类总是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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