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从妹妹那里取回钱,立刻就给欧阳存了进去。存完钱,他两手空空地走出银行,骑上自行车,融入人流、车流中。三月天,风还冷,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老王只是漫无目标地骑着车,没有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是回家,还是继续找工作。
街上车流、人流都是来去匆匆,只有他,骑着车和走道差不多,后来他干脆下了车,推着车走。人家都是有目的、有目标,他却没有了。他想:我的行为是不是同样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呀?
人做事都应该是有目的的,做事还图个好呢,自己呢,我图什么呀?为什么还要给她汇钱?帮她?怎么说人家现在挣的钱也比你多呀。人家干一天,够你挣上十天八天的了,而你却是借钱给人家往兜里揣,这世上能找出第二个你吗?
如果说你真想把她娶回家,那还说得过去,可你心里已经无数次地否定了这个想法,你不想娶她,也不能娶她,甚至都不能,也不应该和她交往下去,你的理智已经无数次地告诫过你自己了,不用说别人怎么看这件事,就是你自己都忍受不了一个做小姐的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天下有几个自己愿意做王八的男人?
如果这点道理都不懂的话,你这么大岁数,不是白活了吗?自从和她交往以来,你已经无数次地骂过自己了,可你的心和行为,为什么总是在两股道上跑呢?他发觉,自己好象被上了枷锁一样,无论怎样挣脱,都挣脱不开。
这把锁太沉重了,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甚至达到了不让他睡觉的程度。每当他睡着了,觉得应该忘了她一会儿吧,哪怕是养养自己的精神也好啊,可是她仍然是不客气地闯入他的梦中,似醒非醒之际,他摸到了一双手,是欧阳的手。
他紧紧地攥住,流着泪问她:咋办呐?她亲昵地说:你说呢?我也不知道咋办……然后,他醒了,发现自己真的在流泪,并且湿了一片枕巾……他坐起来,打开灯,抽烟,闭上眼睛,让她继续在自己的脑海中徘徊……
没找到正式的活,他只得又上五金市场打替班,一天一个小长途,一百块钱,几天下来,总算挣到几百块钱。欧阳也是好几天没给自己来电话了。电话静了,心就不静了,他几次想给她打电话,但都克制住了。不能给她打电话,这是自己回来后给自己订的原则。就是自己不主动,一切看天意,因为他已经不能自主地取舍了。
三月末了,几天来接连下雨,有时雨中夹雪,但就是细雨绵绵,象他心里的泪一样,总也不断。晚上,他終于按耐不住,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妓中多人杰,属你最称雄。至今思念你,不肯离林东。
短信发出去,又是几天没有动静。他知道她在忙,当小姐的,玩身体、玩感情,又是刚到一个地方,够她忙的。一个人一个活法,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她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吧。他想,自己该放手了,要不太累了,心累,能把自己累死。
清明节前一天,妹妹来电话了:“哥,明天上坟,早上去接你……”
“不了,”老王冷冷地说:“你们去吧。”
“咋啦?”妹妹那边不解地问。
“没咋地,”老王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就是不想去,也不愿意去。”
妹妹那边“啪”地一声撂了电话……老王知道妹妹这是生气了,但老王反倒心开了。心中的不愿意吐了出去,人也自在了许多。
近十年来,每年给父母上坟,是兄妹三人唯一的一次聚会,启初,老王实在是不愿意破坏这难得的聚会,只是在父母的坟前,他一句话不说。
刚开始,人全,三家九口人,两台车,热热闹闹地前往。车还算名车,路上开的都挺快,外甥女嫌他爸开的慢,撵不上她二舅的车,妹夫问闺女:“你二舅开的是飞机呀?还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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