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刚刚点燃的煤油灯夹杂着噼啪声,让昏暗的屋子有了些光亮,几近模糊的身影在交代了几句话后,便关上房门,转身离去了。
沈芷媛默默地看着蒋淳斌,偶尔木讷地点点头,却失望地发现,他始终没有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还记得第一次在这个屋子里见他的时候,自己一直在袖中暗藏着一把匕首,可现在自己却巴不得他能和自己多呆一会儿,人生就是这样戏谑可笑啊,总是不肯如了自己的意。
一直紧紧蓄着力的手臂有些微微发麻,此时终于可以放松了,却又不知不觉间有些失落,沈芷媛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她开口了,只是嗓子有些发紧,“诶,你等一下!”
“蒋大帅!”,沈芷媛嗓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些,说不出是有意识的挽留还是下意识的举动,“你等一下!”
“怎么?还有什么事?”,一阵窸窣的声音,原来他们已经把门给锁死了,想到这,沈芷媛又不由得一阵气恼,可此时蒋淳斌已经走进来了,“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我已经告诉过你名字了!”,陈芷媛把头偏向一边,可察觉到蒋淳斌慢慢走近,她又觉得不生气了,但直觉告诉她,自己不能让气势弱下来,“干嘛要将门锁死?难道我是犯人吗?”
蒋淳斌还没有彻底摸清她的脾气秉性,也懒得去猜她那些复杂心思,只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惹的女人,虽说一刀杀了最为省事,但一来蒋淳斌不是什么噬杀狠辣之人,对于一个女子实在下不去手,二来总觉得这个女子还有些用处,因此便虚嘴敷衍道,“锁上门只不过是让人保护起来方便些,与芷媛姑娘无关。”
蒋淳斌这个谎扯得并不高明,但沈芷媛也不去在乎其中关节,只是觉得他能给自己一个借口也是好的,于是笑了笑转口问道,“你和胡廷瑞谈得怎么样?他态度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蒋淳斌蹙起眉头,立刻变得异常警惕,“芷媛姑娘还是好好歇着,有些事无须你操心。”
蒋淳斌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客气,甚至是不地道了,要知道当初劝降胡廷瑞,沈芷媛可是给他提供了很有用的建议,不过沈芷媛只是甜腻一笑,对蒋淳斌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大帅未免把我想得太可怕了些,重重监视与警惕,贱妾还能做什么?”
沈芷媛温言细语的态度让人不好发作,因此蒋淳斌只得勉强笑了一下,尔后缓缓说道,“有些军务不足与外人道也,还望姑娘见谅。”
“呵呵理解”,沈芷媛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端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向杯中倒了杯茶水,“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憋闷得慌,大帅每次来去匆匆,也说不得几句话,便想着如若大帅无事,不如坐下来陪贱妾吃杯茶水?”
沈芷媛这样说,蒋淳斌也不好拒绝,更何况此时确实有些渴了,便点了点头,坐下来道,“也好。”
杯有余温,茶存残香,显然是已经煮过好几遍了,不过蒋淳斌也不在乎,端起茶杯如牛饮水,咕咚咕咚便喝了下去。
沈芷媛不说话,蒋淳斌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蓄水,倒茶,动作自然连贯,一气呵成,谁知就在这时,沈芷媛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让蒋淳斌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全都给喷出来,“喝得那么急,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沈芷媛说完,便故意瞪大眼睛盯着蒋淳斌,神情中似还含着些挑逗与无辜的意味,直到她在蒋淳斌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变化,才不去掩饰眉目中的笑意道,“大帅好无聊,不过贱妾也没那么傻,别说有十足的把握,就连小命儿都捏在别人手里,又怎敢轻举妄动?”
“那如果哪天你不想活了,我岂不是很危险?”,蒋淳斌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心底却不经意间起了一层波澜:自己方才进屋,虽是不假辞色,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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