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停了下来,前面是长龙一般的车流,堵车了
“师傅开下门。”刘彦直要下车,马教练苦苦挽留他不果,看到他血迹斑斑的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不假思索地脱下脚上的耐克运动鞋递过去:“小伙子,穿上。”
刘彦直没推辞,光脚穿上了运动鞋,跳下车继续奔跑。
“小伙子,每天中午我都在市民广场旗杆下等你。”马教练望着神秘奔跑者的背影喊道。
刘彦直摆摆手示意听到了,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太阳已经顶头,正午了,那天的这个时候,母子俩正在派出所等着拍照办新身份证哩。
刘彦直决定去派出所找人,捷足先登把危险拦阻在发生之前。
当他跑到派出所附近的时候,一辆旅行车拦在面前,四扇车门同时打开,手持橡胶警棍和狼牙棒的汉子利索无比的窜出,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刘彦直拼死抵抗,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抓自己,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失去自由,母亲的死就无可避免。
汉子们的棍子雨点一样落在刘彦直身上,一柄钢叉把他顶在了墙上,没等他喊出声来,电击器戳在腰眼上火花四冒,刘彦直浑身抽搐,慢慢顺着墙倒下了。围观群众聚成了一圈,汉子们拿出警官证,亮明了刑警身份。
警察给刘彦直戴上了手铐,上的是背铐,齿轮压到最小范围,铐子紧紧勒在手腕皮肉里,他被塞进了警车,迷糊中隐约听到警察们在说“杀人犯”之类字眼。
等刘彦直清醒过来,已经坐在颠簸的警车里了,他甩甩头,异常清醒。
“你们抓错人了。”他说,“我叫刘彦直,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没人搭理他。
“给吴冬青打电话,他知道我。”刘彦直继续道。
“你省省吧,提徐功铁都没用。”一个警察懒洋洋答道,“等到了刑警大队,有你说话的时候。”
“到派出所去行不行,我找个人,就说一句话,求求你们了。”刘彦直苦苦哀求。
“你杀人的时候,人家求你有用么?”警察讽刺道。
刘彦直低头不语,他知道警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如果不能从这辆警车里脱困,那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见疑犯消停了,警察们也不再管他,自顾自的聊天,午后的阳光和胜利后的喜悦让侦察员们有些放松,有些疲惫。
一声脆响,刘彦直挣断了手铐钢链,连续重拳打在身畔刑警身上,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警察们猝不及防,驾驶员回头看的时候,方向盘歪了,一头撞上了路边行道树。
刘彦直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逃跑,打晕邻座的警察之后,他迅速打开车门狂奔而去。
一名刑警从侧翻的车里爬了出来,掏出手枪上膛大喝道:“站住,不站住开枪了!”
刘彦直理都不理,跑得更快了。
刑警开枪了,六四式手枪的枪口发出一团火焰,隔了十几米远,子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刘彦直终于跑回了工棚附近,他体力消耗极大,气喘吁吁,远远的看到工棚门口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是甄悦。
他在考虑是不是寻求甄悦的协助,还没打定主意,另一个刘彦直已经回来了!后面远远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帕萨特轿车,就是这辆车,里面坐着四个孟山公司的雇佣兵。
再过一分钟,另一个刘彦直就会和甄悦说上话,然后雇佣兵会从车上下来,再然后战斗会发生,母亲会被逃窜的汽车撞死,只要自己阻止其中一个步骤,打乱事件的节奏,那么最惨的事情就会避免。
当然他也有其他选择,比如去阻止母亲归来,但这并不是最佳的选择,因为雇佣兵还在,他们有枪,任何危险都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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