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良茂呢?”津里绘冰冷地注视秋之野千月,浑然不顾及周围人好奇的目光。
“岛家反叛了,岛良茂现在是敌人。”千月迟疑地说到。
“不可能,他那么懦弱的人,怎么可能反叛。”津里绘的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至少千月没能察觉到。
“良茂君是一个很强的人,并且,他也是迫不得已。”千月斟酌地说到,这个时候替岛家的人说话是可能被打上协同谋逆的标签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说出心中的实话。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他才不是岛家的人,他是我津家的人。”津里绘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从千月身边走开,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看过围观的人一眼。
结束了这次意外的交谈,千月便回到自己在滨海城的住所简单地收拾好行囊和路上的食物便向秋之野出发了,从滨海城到秋之野走路需要三日,对于千月来说这段路早已走得很熟了,这个时候出发今天晚上刚好可以到达路边最近的那间宿屋进行修整。
路上千月反复尝试拔出那柄吾王剑却始终没能拔出,并且自己的右手放在剑柄上越久刺青就越烫,最终千月只得放弃了尝试。
不过在这路上千月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体能比以前强健了不少,虽然力量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提升,但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加轻盈灵活了,到达宿屋的时间也比预计的要早上了半柱香的时间。
宿屋的生意不算很好,只有一个老板娘守着屋子,家里的男人还得在外面种田。千月很容易地就入住了一间屋子,屋内没有床,只有简单的被子铺在地板上,这样睡觉当然是没有睡在床上舒服的,不过千月早已经习惯。
晚饭时间千月拿出了自己带的杂粮饼再找老板娘要了一杯清酒便在楼下享用了起来,杂粮饼是自己买了些谷物捣成的,味道不是很好,但是作为一个独自在滨海城生活的下级武士也只能这样应付生活,只有那些成为了部将,大将这些级别的武士才有足够的俸禄让自己过上好日子,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那些拥有土地的领主能吃得好睡得好了。
“老头子非要我加入雪原众,在外面待着哪有待在家里舒服。”千月愁苦地看着手中的杂粮饼,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如今天下大乱,作为武士就得想着为天下出力,只想着在家里享福算什么武士。”同在一楼吃饭的另一位旅人不满地说到,千月闻声看去却是一位身形剽悍的浪人。所谓浪人就是战争或者被家主驱逐而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武士,这类人因为没有土地和收入来源到最后大多都成为了山贼或者海贼,据说三井屋就曾招募了大量浪人在海上做着什么勾当。
“天下人所求不过是过好日子,我虽是武士,亦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如今天下之所以乱,不是因为像我这种想过平凡日子的武士,而是那些自以为不凡的武士,拿起刀剑,四处征伐,说是要拯救天下,平定乱世,却不知道乱世之所以为乱世,正是因为他们不安分的野心。”千月小酌一杯清酒,叹息着说到。
“东国诸侯彼此征伐,积恨近百年,如今天下,对敌国的恨,对异人的恨都积累到了不得不爆发的时候。这乱世又岂是由一两野心家而起?不过是时势到了不得不乱,不得不打的时候,若还自欺欺人,藏于深山老林之中,不过是无视天下人的苦难罢了。”浪人并不信服千月的话,说到激动处,又豪饮了一碗清酒。
“恨?山野之村夫毕生没出过村子,何曾恨过百里之外的素未谋面之人?滨海之渔民半生流浪海上,何曾怨恨山林中的猎人?一两个野心家当然不能导致乱世,但是如今的诸侯都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又没有人有足够的威信将众人调和在一起,东国国主的宝座似乎每个人都能够触手可及,都不甘心居于人后,都想着获得至高的权力,天下也就因此乱了。”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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