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时节的花园里,早已没什么可看的了,要不是为这琴声,我也懒得走到这来。
风吹残叶,早已经没有春日的温柔与花香,更过了夏夜里的清凉,反倒是剩下了和这曲中一样的萧瑟。
在这样的花园里,弹琴的那位公子的红色衣袍,恣意散着的青丝,当真是格外引人注目。
不过那人没有在乎我的到来,反而是更加自在地弹着《相思半》。这曲子极好,只是其中的哀感缠绵是寻常男子弹不出的。我也曾很喜欢,只是甚少弹起,到如今想来,自己竟连琴都已是许久不弹了。
待那人一曲弹完,我才迈开步子走上前去,他也转过来看我:“姑娘好兴致。”
“哪比得上公子雅兴,只是这《相思半》,可不该在此时此地来弹。”
那人抬眼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的琴,若有所思道:“姑娘为何说这曲不该此时此地弹?”
我看了看周围,花早尽,叶渐衰,留得三声鸟鸣赠颓垣,七分流光付断枝。要说情景琴音,这儿是没错,可惜这武林同盟会,哪里容得人清净?
我再看了看他手边的那把琴,当真是许久不弹琴了,连看到琴都觉得恍若隔世。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分明自己没活过多少年,却总觉得有些事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似的。
那人看着我笑了笑,继而站起身来给我让了琴前边的位置,却是没有说什么。
我自然明白他是想要让我弹一曲,只是这时候我听琴或许还有兴致,让我弹只怕弹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亦看着这人,对他摇了摇头。
“既如此,姑娘请便。”他并不与我多客套,坐回琴前,起弦一曲《匣中鸣》。
我自知多待无益,便转身迈步退出花园,正好碰上一个姑娘进去。
“素玉?”那姑娘见了我,惊喜地叫道。
我打量了她一番,并不记得自己有见过她,大概是哪位前辈的女儿,我见了没印象吧:“姑娘是?”
“我叫傅芷兰。”她倒是一点都不见外,这么活泼的性子,想来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又听她继续道,“去年跟我师父去论剑时看见你在台上,可惜当时没说上话。”
“尊师是?”尽管傅芷兰这么说着,可我还是没有丝毫的印象,毕竟在论剑时没跟我说上话的人,我也没太大兴致去了解。
傅芷兰笑了笑,些骄傲地说道:“我师父是霁云宫宫主的大弟子,风行舟。”
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风行舟,就是那个辩书还有两把刷子,论剑就没在我手上胜过的所谓前辈。算了,看着傅芷兰的样子,我的确不想砸坏了他的招牌。
我看着傅芷兰点了点头,扯着嘴角跟她寒暄道:“原来是行舟前辈的高徒。他有个徒弟极擅音律,素有‘文君婿’之名,不知是”
我知道风行舟的确有这么个有名声的徒弟,不过霁云宫“文武艺药”四部,这几年好像都没出过排得上号的高手。
“就是我哥哥傅安竹。”傅芷兰说着,更加得意了,抬手往那花园里指了指。
傅安竹竟也能称得上是“极擅音律”吗?霁云宫当真是,除了宫主月商庭之外,就再没人了吗?
琴声未绝,是傅安竹隔空传音:“芷兰,干嘛呢?”
“哥哥,你过来嘛。素玉姑娘在这。你来见见嘛。”
听着傅芷兰跟傅安竹喊着话,再看她往花园里走要去找傅安竹,我便转身往花园外走,一路去了云山院的另一边去。
平日里我不肯认识那些有名无实的家伙,现在觉得真是太正确了,毕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是这次不仅来了,还遇上这许多破事,恐怕还得好好地看看到底都来了些什么人。
我一路逛悠着,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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