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她了。”
楼梯道安静的可怕,雨声带着湿意从窗口渗入,一点一点渗进人的身体,再从呼吸中释放。
一整条走廊只有简余和白凌。
白凌冷峻的侧脸展现出一种格外陌生的寒意和高深莫测,大片阴影勾画,让简余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对于简余而言,那甚至是格外危险的。
简余茫然而清醒:“是啊,一个银发的紫色眼睛的女孩子,打伤了冰草前辈,进入了那间房间。”她抬手指着楼上那间房间,尽管她知道白凌应该明白。
白凌没有说话,凝视着她,眼睛里缓缓变换着情绪,深沉而冷凝,而简余确定自己在那其中捕捉到一抹杀意。
他有那么一瞬是想杀死她的。简余心都在发凉,但杀意对简余而言不算稀奇东西,在奴隶营,每天都有人对她怀着浓重的杀意,所以简余没有失态。
为什么想杀死她。
因为她是那个不该见却见过那个女孩的人?
为什么不该见?
简余脸色如常,冷静地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再继续伪装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就傻乎乎地跟着陌生人跑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丝毫不知道白凌别有目的一直在撒谎的白痴,这样下去她的身世谜题永远不可能有进展,她不可能在面前的男人的掌控下得到有效信息。
她必须离开这里。
简余有预感,眼前的人,也许是最不想她知道自己身世却又不想放她自由的人。
可她其实很喜欢他。喜欢他身边的人事物,喜欢他的世界,就连被骗也觉得并无所谓。
但过去的她有个愿望,是她一定要实现的,所以她不能停下来。
简余在肚子里默默地把想说的话都说了一遍,然后保持了可贵真诚的沉默。
白凌忽然笑了:“你怎么不叫我白凌哥哥了?”
简余扯了扯嘴角:“这应该不算私下见面?”
白凌收起笑意捏着鼻梁,似乎很纠结。
纠结要不要杀她灭口吗?简余温顺而麻木地站着。
“丫头,待在这里,太危险了。”白凌轻轻地开口,忽的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把手搭在了简余的肩上,目光令人安心而又满是冷意,简余心觉不妙下意识闪躲却没有躲掉,那一只手附上来的同时,她感到身体无法抑制地松软下去,随后昏倒在有力温暖却最糟糕的怀抱里,“没事,丫头,我只是希望你离开这里。这里不适合你久待了。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但这一切确实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你待在我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白凌不知道用了什么异能,简余只觉得自己意识也开始昏沉,这还是身体本身抵消能量的结果。
简余没有使用能力反抗,反正白凌的实力那么强,她做什么都徒劳的,不如顺了对方的意。
“竹翡,要和我一起……”大概明白白凌想要送自己走,简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在眼前的世界完全沦为黑暗之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
白凌听着愣了愣,看着怀里骤然没了声音的女孩,嘴角的笑意逐渐苦涩,他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低声喃喃:“我还以为,你会跟我好好告别呢。”
简余当然无法做出回应,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
白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傻了,无奈地笑了笑,英挺的眉眼凌厉之色都化去徒留一片绕指柔情,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温暖的琥珀色,恢复成了简余认识的那个白凌。
温柔,耐心,总是从容不迫、不可捉摸。
他轻轻俯身,在简余额头上印上一个毫无的吻。
“我的丫头,晚安。”
不久之后,楼下一群焦躁过分的人终于等来了能够为他们解决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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