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却微微阖上眼,不理他了。
谢长留这样问纯粹是没话找话。
修行之人,早该对冷热不甚敏感,便是他穿狐裘大氅,也不会流下一滴汗来。更何况,他原本套在最外层的玄色道袍,早已不知被这位扔到哪个旮旯去了。
见他不言语,谢长留却也不恼,只是又嗤笑一声,连温度也好似白玉般的手指却探入了他的衣领,在颈侧不轻不重地搔了一下。
冰凉的触觉登时吓得沈知寒一激灵,全身汗毛倒竖,立刻高声道:“住手!”
对方闻言,竟真笑吟吟地收了手指,亲昵道:“心肝,怎么了?”
前者拧了眉,一双眸子落在对方美得有些妖孽的脸上,正色道:“还请魔尊莫再戏弄,在下尚有急事在身,当真耽搁不得!”
他一急,谢长留面上的玩味反而更甚,白玉似的指尖轻抚上他的眼角,又在右眼旁的泪痣处停了一下,再度转移了话题。
“心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沈知寒一怔。
谢长留的指尖冰凉,正缓慢描摹着他的眉眼,有些痒,他无意识地眨了眨,就看得前者微微眯了双眼。
“真好看”
谢长留又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沈知寒脸颊上,口中话语却令人脊背发寒:“令人忍不住想将它们挖出来,藏起来”
沈知寒猛地睁大了眼睛,可就在他双目大张的瞬间,谢长留一直攥着的右手却倏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了他的左眼之上。
疼!!!
一股钻心的疼痛伴随着灼烧感乍然从左眼爆裂而开,又似电流一般瞬间蔓延全身,沈知寒毫无防备,嘴一张就要叫出来,却被一对微凉的唇瓣堵住了。
沈知寒剧烈地挣扎起来,却完全挣不脱这些泛着银光的锁链,叮当声响彻整座寝殿,却没有激起一丝回音。
他下意识便向侵入口腔的柔软咬去,却被谢长留另一只手狠狠捏住了下巴,牙关无论如何也无法闭合,只能从喉间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
谢长留的吻一如其人,沈知寒刚刚转醒时便已然体验过一遭,如今二度经历仍旧是被霸道地攻城略地,他越反抗,对方反而越放肆。
灵力被封,他此刻与凡人无异,因此不消片刻便觉得头脑发晕,身体越来越重。
疼痛逐渐消退,剩下的只有一身酸软,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时,谢长留却亲够了,终于放开了他的双唇。
沈知寒立刻似鱼儿入水般剧烈呼吸起来,面色因缺氧憋得通红,谢长留却似乎心情更好了,笑得眉眼弯弯,却见他手一挥,又是铃声一响,银索便似有了意识般牵引着沈知寒起身c下地,又在后者站稳后恢复了原状。
因他这一番动作,沈知寒这才看清了铃响来源,竟是以红绳系在谢长留手腕的一枚金铃。
他光脚立着,却丝毫未觉得凉,环视一圈,只觉这位魔尊的眼光恰如其人,张扬,肆意,矜贵。
与宫殿同材质的红玉地面温暖细腻,细细望去,每隔一小段距离,便能见到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雕刻其上,连花蕊都清晰可见,遑论是殿内其他装饰了。
见他发怔,谢长留遂靠过来,伸手轻柔地将挡住他面颊的黑发理到耳后,随后手指一动,一面足以令二人看清全身的水镜便凭空浮现。
沈知寒立时瞳孔微缩,红衣魔尊却面色玩味,细细端详着镜中人影,目光却好似在看着一个精致的玩具。
道子面貌清俊柔和,眼角眉梢似乎生来便染着温度,即便面无表情,也似好像对谁笑着一般,眸光温柔潋滟,令人心折。
这样一副好相貌,再衬上眉心那一点莹白灵玉,出尘脱俗宛若云中仙,举手投足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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