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拔了一根草,噻进鱼鳃里,打了个结,然后将鱼提在手里跟我说:“当哥,晚上去我家喝鱼汤。”
我跟憨子说:“这鱼吃不得。”
憨子说“怎么就吃不得了,当哥你先把鱼拿着,我去山上把牛捉了。”
憨子非要将这条鱼杀的吃了,在我的恳求下,憨子愿意将这条鱼先养一阵子,憨子告诉我鱼他不能带回家,因为他害怕老爸问起鱼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这条鱼被我带回了家。
一到家,我便找了一个水桶,将水桶灌满了水,小心的将手里这条鱼鳃中的草编抽了出来,最后放到水桶里,遇到水的鱼就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害怕猫跳到水桶里将鱼吃了,然后用搓衣板盖子木桶上面,而且还在上面压了两块巨大的砖头。
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我答应学校支教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我不得不留下来任教一段时间,但是我跟村委和这些乡亲们说了,我只是暂时的老师,如果有新的老师来的话,我立马退位让贤。
我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一时半会会有谁来这种山里支教呢?除了我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吧?在要去学校上课前的一天,我得跟城里淑芬把自己支教的事情讲一下,以免她担心。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说好了的只回乡几天的呢。
纠结了很长时后,最终我还是将电话拨通了,我把实际情况跟她讲了一遍,我以为她会很不理解,没想她反倒安慰我,只要不永远在这边支教就行了,遇到假期回趟城里就行。
我突然有了信心。
再逗留一日,我就要正式的接手这个老学堂,真想不到,二十年前自己是这个学堂的一名小学生,二十年后却回到学堂教起书来了。
在头一天下午,我带着憨子和几个学生将这间老学堂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其实学堂很简单,左右对门的两间教室,中间的老师的办公室和厨房,由于有些学生家里离学堂相对比较远,所以中午就自己带饭,然后来学堂热着吃。
我把上一任教师废弃的东西都整理在一个麻袋里。
办公室靠窗后面有一畦绿幽幽的苞谷地,这是隔壁阴叔家种的,当我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望着后面的苞谷地,就让我想到了当年批阅作业的三叔,想到了那个在学校旁边水井里淹死的英子。
水井。
英子的死因是因为那口老水井,三叔的死因又是因为英子,所以他们的命跟这口老水井有着数不清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口老水井是否被封掉了,是否还有学生会跑到水井去取水?
我让这几个系着红领巾的孩子留在教室别乱跑,我带着憨子到了水井,水井的周围已经长满了很多荆棘,这说明很多年没有人来过。
的确,因为水井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有谁敢靠近呢?
我让憨子拿毛刀将草给割了,那口水井终于露在眼前。
这是一口老水井,在很早很早没有通自来水之前,真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取水,自从英子掉入这口水井里之后,井就被封了。
封井的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我跟憨子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青石板给搬开,当憨子将脑袋探到井口,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憨子将耳朵伏在井口,感觉很干燥,他有点琢磨不透,问我:“当哥,拿个竹竿来。”
我问憨子:“拿竹竿干什么?”
憨子说:“我试试里面还有没有水,这口古井有没有干枯。”
我倒是没有想到水井会干枯,不过听老一辈的说这口水井还是明清时期所留下,近百年,水井从未枯过,传闻水井的水是从通了地下泉水,连接大龙河水库的地下水,只要大龙河水库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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