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府中诸多眼线盘亘错杂。”目光冷漠地扫过低头不语的六珀,语气寒凉:“风息一局蛰伏多年,利刃废罢,终作顿铁。”
六珀咬紧了牙:“属下办事不力,愧为风息长老,特来请罪!”
“风弑十一护法跟随本座八年有余,反倒连路都不会探了吗?”
七谣抿了抿唇,刀削般侧颜依旧坚毅不改:“回禀大人,刺客二十有四,已留一活口,余者已尽数斩杀于剑下。”
众人抱拳:“属下自请重罚!”
“罚?”白净俊秀而诡谲异常的少年国师轻笑着,周身满溢着与年龄不甚相符的冷冽气息,“自然要罚。”
容珏手势微转,遍地横尸之下银光乍现,随即有染血的凶器飞入他掌中。
杀意徒增。
铺天盖地的寒色蔓延至极点,他踱步逼近七谣,恍如踏着万里枯骨从黄泉地狱降临人世:“活口何在?”
七谣挥手示意,随即便有护法抬了丝毫不得动弹的刺客过来。
气氛持续低迷。
容珏抬手捏了个咒法,身前黑衣刺客原本呆滞的眼神忽然有了些许光彩。
容珏屈身蹲下,拈了那漆黑的凶器停在他眼前——原是一枚玄铁特制却毫无标识的飞镖:“本座留你一命,回去告诉傅陵,今日之事如有半句外露,便当他是执意要与本座为敌。”
他一顿:“哦,本座忘了,刺杀不成,执行任务者当以死谢罪。”
“罪”字出口,黑衣刺客忽然发出一声惨烈到极致的尖叫,血溅当场。
跪着的一干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少年国师信手把玩着寒光凛然的玄铁飞镖,仿佛手中拿的不是见血封喉的利器,而是无足轻重的玩物。
淬了毒的锋刃隐隐泛着绿意。
容珏笑得妖冶而诡异,浅笑着低语道:“他传不了的信,便由你代劳吧。”
手中森然的凶器豁然化作点点银光,飘入天际。
容珏终于站起身,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情报有误,未察刺客,按罪”
“容珏。”
声息浅弱。
阴沉焦躁的少年国师忽然没了原本狠鸷狰狞的戾气。
车厢里状似“不知死活”的小姑娘不依不饶地唤着:“容珏。”
软绵绵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车前一帮身手了得的男人顿时捏了把汗,一个两个都暗忖着冷面国师盛怒之下,车中这小美人该是怎么个死法。
却见他们冷心冷情嗜杀成性的少年国师二话没说飞身进了车厢
轻,轻功,飞进去了。
国师大人是有多急
这种“死里逃生”来得太过突然,一干决意断腕的壮士委实吃了一惊。却见一旁风度卓然的黎神医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感慨,黎神医果然气度非凡定力过人啊。
黎拂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眼瞅着正主火急火燎地照看小美人去了,心知众人算是逃过一劫,遂支使着一众护法接着行路,只是再三叮嘱:“可探准了,莫要再出岔子。”
绝处逢生的一干壮士坚定不移地点头。
车厢里。
十万火急的少年国师一言不发地圈住那白衣胜雪的小姑娘,握了握拳,却终归没舍得用力。
卿九隐约猜得出引他盛怒的缘由,遂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撒娇似的语气:“我没事的。”
环着她的力道重了些。
卿九没敢推拒,只是蹭着他的衣襟,老老实实地交代着:“车外的打斗声,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所以我才想要出去看一看。”
她苦笑:“只是,我高估了自己。”
一向说一不二杀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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