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足饭饱又酣睡一场,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伸着懒腰打东厢客房走出来,正遇见通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打偏院出来的展铭,今日他换了一身灰蓝宽袖长袍,腰间系了嵌金云纹宽腰封,不知从何处竟弄了个锦缎香包别着。白玉簪发,鬓若刀裁,细看下来倒也有几分玉树临风,人模狗样?展颜脑子里忽的蹦出这么个词来,“噗”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展铭见展颜端详自个儿半晌,正暗自得意忽的见展颜一脸坏笑,便知这鬼精灵脑子里又无甚好话,因问道:“大清早傻笑什么呢?”
“甚少见二哥如此装扮”
“是不是觉得二哥我仪表堂堂丰神俊朗。”
“哈哈哈今日打扮起来还真是哈哈哈人模狗样哈哈哈”
“展颜!”
“你早膳吃什么了嘴这么刁,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展铭没好气道,见展颜依旧笑个不停也不理会,双手环胸,绕着展颜踱步打量着。展颜给他瞧的心里发毛,止了笑问:“你瞧什么呢,我今日可是往常打扮。”
展铭嘴角向右翘起,蔑视一眼:“昨儿躲成燮那会儿,去哪儿捣乱了?”
“哪里有捣乱,不就是去农家地里摘了几个山果子吗,这可是和二哥你学的,算不得捣乱。”
“哦?依着展大小姐的功夫,摘个果子还能把手臂给伤着了?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那那是那是一不小心失足给树枝刺”
“在我面前你可就崩装了!你上树下水那套可是跟我学的,还能瞒得了我?说吧,昨儿怎么回事,和谁动手了?”
“怎么,颜儿又和人家比划拳脚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展颜心道一声“不妙”。
展颜愈是担心害怕,展铭乐的更欢,凑近笑道:“怎么打输了怕丢人了?”
“可不是么,给庄稼人伤了胳膊”展颜低头小声嘀咕。
“袖子掀开来我瞧瞧。”展墨看了一眼展铭,展铭笑得收敛了些。
展颜解开束袖,挽起袖子,精瘦的臂膀上一道一指长的伤口。伤口不深,多处已结痂,显然不是树枝划伤的,乃快刀利器所伤。
“到我房里来。”展墨道。
展墨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只雕刻精致的沉木箱子,箱子有些高,打开时只瞧得到红布垫着并不十分高,约莫有两三层,最上一层放着几个瓷瓶,展墨拿了一个通体洁白的瓷瓶递与展颜。“回房去让丫鬟给你擦上。”
“大哥,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展铭惊呼。
展颜接过药不明所以地望向展铭。
“这可是绪肌散,治伤的神药啊,千金难买,真是便宜你这丫头了。”
“我这伤便不是伤了?二哥不心疼心疼妹妹便罢了,还这样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话虽这样说,展颜仍是有些犹豫了,将门出生之人,自然知晓治伤良药之难得难求,若真是边疆战场,药资最是不足,多少将士因无药医治平白多受许多苦。
见展颜面带犹豫之色,展墨道:“绪肌散是我自闵疆虬谷所得,非军中之物,有舒肌祛痕之效,女孩子家,莫要留了疤痕。”
展颜默然不语。
“你快去罢,大哥是来带咱们拜访叔伯世交的,恩,你还得换件衣裳。”
展颜瞪他一眼“小妹的衣裳都给二哥闲麻烦扔在乾州了,这回上哪儿变一身出来?”
“那还不是你不争气弄得满处都装着你的草药。”
展墨沉思片刻对展铭道:“今日只你去拜会罢,到周府时便说颜儿一路来身子吃不消,待将养几日再上府上问安。余者便不必交待了,若有人问起亦如斯搭了便是。”
待展铭去了,展颜亦欲回房,甫一转身,身后便传来:“你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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