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风雪初晴。蛇毒之事线索寥寥，檀瑾谋划着去灵狼族探查。

    她去档案楼去得早，刚开门就看到了狐苏。

    紫衣墨发。

    看见他手里拿的那本书，檀瑾有些吃惊，“你也要去灵狼族？”

    狐苏点点头，把桌上的资料推向檀瑾，“嗯，我们顺路。”

    文献多是编年记事，重大事件是片语只字，并未做详细的解释，几本下来也都只是一些关于狼族发展历史的事。

    忽然想到了那次窥听到的狐族琉璃心，十年前魔族入侵人类家园，空手悻悻而回，会不会是灵狼族带走了那宝物。

    檀瑾蹙了蹙眉，在文献中抽出了一个小薄本，野史无法辨明真假，不过也有一定的现实依据。

    现任狼王灵澈。

    据说这位公主出生当日，紫气环绕，龟甲占卜显示，此女兴族，有利于狼族当政，故得狼王宠爱。后得王妹灵溪，两人交好。灵溪善舞，在九王政变时被杀，狼王拼死一战，却并未阻挡九王拥灵澈上位。

    便是灵澈与九王勾结，登上王位，杀害王妹与前朝忠臣。随后势力不断壮大，在其铁腕之下，族内出现了难得肃清的局面。

    灵澈习医，灵溪攻毒，在政变之前，灵澈与爱人游居于世，狼王怨她不务正业，屡劝不改，便让灵溪以毒屠城，百邑之城，在一夕之间十室九空。

    医者仁心。

    而灵狼族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因而有了之后的种种。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将资料完完整整地看，檀瑾揉了揉眼睛，便抬眼，看向对面的狐苏。

    “你什么时候动身？我同你一起去。”感受到她的目光，狐苏也抬头。

    檀瑾计划是先去一趟古堡再直接上路，现在看来，得与狐苏一同去一趟雪山。檀瑾心想多个人也是个伴，好歹她自己不用那么害怕了。

    又一次拜访古堡，檀瑾牢记着先前的位置，不过大雪封山，风静云止，很难辨清方向。

    兜兜转转自早上到了中午，雪地一滑一滑的，累得檀瑾腰酸了起来，狐苏倒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

    “为师当年真是白教你那些识路的方法了。”狐苏轻笑，眸中空洞，目光逐渐瞟过四周，“往左走吧，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大门敞开，一路畅通无阻。

    百灵抬眼，却愣在那里。作为人类，檀瑾的容颜已是美极，可凝眸身后那人。

    苍白如纸，魅惑如妖。

    百灵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美到极致的脸

    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果然美丽是原罪，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他。

    “尼古大人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百灵娇笑，轻轻挥手，一块玉制的令牌缓缓飘到檀瑾手上，“大人听闻东方素爱玉器，便让我把银换成了羊脂玉。”

    令牌触手生温，那玉着实是上品。

    从本市到灵狼族居住之地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狐苏在车上闭目养神，听檀瑾说道：“此去是为了私事，所以不便以组织的名义去。”

    他勾唇，并未睁开眼睛。

    “嗯，我知道。”

    风雪飘飞，窗子上结上了一层霜雪，车内暖气十足，檀瑾裹着棉衣，靠着椅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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