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寺的晨曦微微有些寒凉，柳如冰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别有深意地看着焦玉袖。焦玉袖一脸冷静，并未做回答。她心里有底，于龙凉殿，柳如冰是仗着喜爱，而她是仗着愧疚。因为龙凉殿对她的愧疚，只要不是太过火的事情，她自认他不会对自己怎样。平静地与柳如冰对视着，并不打算回答。

    “龙少爷，不如您且带着焦小姐暂回龙家。眼下情况我和青遥上仙尚且应付地过来。他日若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通知您。”柳如冰转而平静地看着龙凉殿。心下想，若是焦小姐确有害我之心，我怕不能留她在我身边，毕竟此去路程尚远，难免再生事端。

    龙凉殿凝视着柳如冰，眼底深邃如井，“冰儿，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你好生休息。”

    龙凉殿转身出门，焦玉袖跟着出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焦玉袖轻轻阖上了门。

    “玉袖，你且回焦家吧。我怕是留不得你了。”龙凉殿背对着焦玉袖，轻声道。

    “八百年前，你因为她悔了我们的婚约。现在却又要因为她的一句话，赶我走吗？”焦玉袖走到龙凉殿面前，迫使他看着自己，“吟离去向不明，柳如冰并没有怎么样。真相我们谁都不知道。你就要我走？”

    焦玉袖眼里顿时聚集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淌下来，“你别忘了，今天白清泠的样子，也是柳如冰当年有的样子。水性杨花是她惯常的作风。你为什么不怀疑她和吟离本就不干净？”焦玉袖几乎是吼出来，额头青筋突起，手紧紧攥着。

    “住口。”龙凉殿冷冷的一记眼神扫了过来，缓慢又不容置疑地说，“焦小姐，你该回家了。”

    “焦小姐？我陪了你一千年，今日，你却要我回家？”焦玉袖哭着笑了起来，“当初你来焦家退婚，我执意跟着你走，让焦家沦为笑柄，一千年了，你说我现在该回家了？”说着擦了一下眼泪，不屑地说道，“没错，是我让吟离带她去的。我想让你看清楚，你喜欢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珍惜她，她除了误会你，恨你，还会什么？”

    龙凉殿不曾见过焦玉袖如此狼狈和歇斯底里，就算是八百年前自己去退婚，她也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地坦然冷静。自己亏欠她，龙凉殿不忍责怪她，哑声道，“你们不一样。”

    “哈哈哈，是，我和柳如冰不一样。她恨你，猜忌你，而我爱你，从未怀疑过你。”说罢抑制不住地笑，“但是，凉殿，我们一样，喜欢一样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焦玉袖说罢夺门而出。谁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隐忍的女子，英勇赴死地朝着神秘的雷泽去了。去寻传说中被封印在雷泽的地魔。以神之血为引，以肉身躯体献祭解封，届时潮泽重覆大地，尘嚣重卷苍穹。就是三界也是掌中玩物，何况你龙凉殿一人。

    龙凉殿，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有多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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