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高耸的山脉c沿着一碧汹涌长河而行,新东方──这个曾经被冰雪封印的大地如今生机蓬勃,中央河将霜雪藏于河的另一岸,水麟与残戈的目的地,则位于中央河畔和水共生的画河郡。
阳光很孱弱c天空被灰淡的云朵遮盖兀自苍白着,但丝丝光线泼洒在宽广得看不清对岸的河面上依旧波光粼粼。
金发男子半瞇着眼单手遮挡光线,步行在河边的碎砾上,染着褐血的石瓦色长衫松松地扎进黑色皮裤内,看上去有些狼狈。
走在后方的残戈双手稳稳抱住一具用黑色披风裹住的人形物体,古铜色的臂膀肌理分明,他无惧于阳光,黄瞳直视前方看似永无尽头的砂石与河水。
耳边尽是碎砾跟浪花摩擦的声音。
“你不休息吗?”残戈盯着前方脚步愈来愈沉重的水麟,终是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开口询问。
水麟放下遮阳的手,晃了晃头。
“还是先坐着吧,或者你倒下去的话,我不介意多扛着一个人走,但是我也会累,就算你急着埋葬爱频恩,也别拉自己陪葬好吗?”
“再走一会儿就能看到原本任沙预定的休息地,运气好会有人接应,运气不好我们在那边休息一下。”水麟温润的嗓音如火烧般嘶哑,听得残戈浑身不适。
他们全身都在痛,除了夜晚与黑羌佣兵团厮杀拚出的几道血口,今晨走这么久的路肌耐力早就到达极限,每踏一步酸涩感就从脚底板窜上来。残戈体力如此之好尚且能勉强步行,就怕身体强度比他娇弱的水麟,一个不小心昏倒在路上──虽然此时此刻,水麟依然依赖着某种意念迈着步伐。
残戈知道是什么让水麟宁愿虐待自己也不愿回想,他感受自己身上硬冷的物体,心底闪过一阵冰凉。
“我说过,你没有做错。”
“我知道。”水麟咽下口水,头也不回,“但她的死亡,是因为我的命令”
“战斗中谁都有可能死亡等等,你先开鎗。”
“开鎗?开什么鎗?”
“不要对着我开就行,随便。”
水麟依言从腰间另一侧掏鎗,确认鎗膛中还有剩余的晶矿后盖上去对着左手边激流中的巨石开鎗,轰的一声河面拍起大量水花,晶尘随着春晓月的寒风吹向远处。
“开鎗干嘛──”
遥远的边际突然传来铁靴狠踏碎砾的刺耳声响,水麟转头看向残戈,后者微微一笑用下巴示意,于是他只好又看回前方。
一个大块头出现在视线内,绑着银色拳击辫c比常人还高近半个身子的女子背着银色长弓迎面冲过来。她身着无袖的包颈黑羌皮衣,下身埤麻与黑羌混织的土灰色长裤被长及膝的银灰铁靴包裹,银色的剑眉深深拧起,神情从未见过地狰狞与焦急,咬着牙把好看的下颔给咬横了。
“小蕨?”
“首领!”嘹亮的女中音响彻整片河畔,她一个急煞停在水麟面前喘息着,裸露在外头的臂膀肌肉微微颤抖,锐利的黑色眼眸扫过残戈,最后落在他怀里那抹漆黑。
残戈轻哼着,摇了摇头,“别管了,妳过来把爱频恩带回去,我背水麟。”
被称作小蕨的女人双拳紧握,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苍灰。
“听到玄飘的话时我还不敢相信,她那么那么强”
“小蕨。”水麟开口。
“首领,她到底是被谁杀的?黑羌那群杂碎不可能动得了她,不可能c绝对不可能。”
水麟伸出手,轻轻拍上小蕨的手臂,“小蕨铁戒,现在妳的当务之急不是哀悼,而是把我交付给妳的任务完成。”
小蕨深吸一口气,把眼眶中的泪水眨掉,挺直胸膛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是,苍草跟怜湖已经被我送回画河郡了,目前任沙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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