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我记得现在是夏天吧?
这冷气怎么回事
难道网吧终于把空调打开了?
老板那上厕所都不拿第二张纸的抠门性子,应该不会吧,那跟要他命没有区别啊。
好热。
热。
热死了!
“我x,你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啊!”
他醒过来,破口就骂。
坐起来的时候,额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被这一下又给撞倒,随着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眼前的世界有了些亮光。
揉着有些浮肿的额头,他再次坐起身,这才发现他躺在一个形状奇特的长木箱里,木箱很大,几乎能够让他里面躺着还可以翻一个身,他赶紧从木箱中仓促爬出来,迈出一条腿,却没有触碰到地面,于是,又是一阵结实的坠地声响。
额头和屁股都差点挂了彩的齐铭索性就没再坐起来,面前是足到自己胸口的漆黑长方形展台,他用手指摸了摸,触感冰冷,应该是大理石打磨而成,而自己在里面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大木箱正正当当地摆在上面,里面铺着柔软光滑的红色天鹅绒布,看上去是一种色调接近咖啡色的木材所制成,纹路清晰而狂乱,他站起身围绕这长达四米的奇异木箱转了半圈,看到了与自己额头亲密接触的元凶。
那是一块木板,更像是木箱的盖子,与木箱的材质如出一辙,呈现出拉长的六角形状——————这不是棺材盖子吗!?
敢情自己一觉过来睡在了棺材里?
这个房间不大,仅有五十平方米,似乎是选用了哑光材料的墙纸,在墙壁上看不到任何光线,东面的整面墙壁挂着巨大的隔光散热的特种布落地窗帘,即使如此仍有少少的光线从东墙偷偷投射进这暗无天日的房间,室内气温极低,低到超过空调的可降额度,天花板上没有灯具,整个房间除了中央放着棺材的诡异如祭坛的展台之外,再无任何设施或装饰品。
这是哪儿?
这房间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
脑中思维将近狂乱的齐铭有一种爬回棺材里再睡一觉的冲动。
这肯定是做梦。
最近睡眠质量是真的差,老是做一些噩梦,昨晚居然还梦见被两个男人追杀
他下意识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那是一套男士睡衣,简单的棉布衬衫和有着弹力绳的直筒裤,在衣服和裤子上还绣着小熊维尼的图案,双脚,连袜子都没有穿着,一双光脚踩在与展台同样漆黑的地板上。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伴随脸庞的火辣感觉,真实如斯。
这可能不是个梦。
信息量有点大,他一瞬间头晕目眩,就像是在厕所里蹲了二十分钟后突然站起来那种天昏地暗,仿佛世界都将毁灭的末日感。
他记不起那天晚上的事,脑子里有些混乱,最后的完整记忆停留在自己偷偷出院的那个晚上,迈出医院大门的那刻,如同踩进无底深渊般,被黑暗吞噬得一点儿不剩。
他双手抓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发丝却出奇的柔顺,并散发着淡淡柠檬水的清香。
自己睡前洗过头吗?
疑问一件一件灌入脑海,他尝试不再去思考,走到东面的墙壁旁,用手微微拉扯窗帘,想要看到一些窗外的景色,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
一缕阳光投射到自己的脸上,猝不及防,紧闭双眼,温暖的感觉令他感觉皮肤有些过于敏感的痒,他挠了挠脸,睁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正值夏日,阳光却渐渐柔和平静下来,远处天际的火烧云光线泛红,已是傍晚。
没有任何高层建筑,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波浪,向西边没有尽头地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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