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一刻都不敢停歇, 利用那根尖头的钢材继续碾磨起来。胳膊已经酸麻到极限, 一不留神那根钢材的尖头就刺到旁边去了,她手腕上的皮肉立马出血。
顾宁皱了下眉梢, 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觉继续碾磨捆绑的粗麻绳。坚持了这么久, 本来粗壮的麻绳硬是被她划开变松。顾宁脑海里闪过刚才那几个人的对话, 要是不及时想办法脱身, 自己肯定会有安全隐患, 她不敢松懈, 咬牙费力地从粗麻绳里脱身。
毕竟是反手被捆在那里,视线受限, 她只能靠两手的指尖吃力地互相拉扯。
她尝试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把手腕上的麻绳扯得松动了不少, 她一鼓作气快要把麻绳解开了, 外面大门方向又传来动静,看样子是有新的人过来。
顾宁怕被她自己解开过的粗麻绳会被看出来, 直接退回到角落里歪靠在墙壁上, 这样能够活络自由活动的双手至少被她挡在背后不容易暴露。
随着卷帘门被重新拉开,昏暗的厂房里重见光明。
不同于之前来人的脚步声, 这次过来的脚步声纷乱无序,听声音似乎来了好几个人。顾宁莫名上来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宁还在思索待会怎么随机应变, 身上忽然被泼了一桶冷水下来。
是祸躲不过。
她借机佯装被冷水泼得醒过来, 刚看到前面几个戴着墨镜的陌生人, 她下意识地往背后的墙壁方向躲去,她心里知道面前这几个就是东泰安排的人马,还是故意发问,“你们是谁?”
“别管我们是谁!说,你到底是在为谁做事情的!”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墨镜男走到顾宁面前,蹲下来,抬手重重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脸上立马有剧痛传来,顾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被吓得瑟瑟发抖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别和她磨蹭,赶紧问正事。”后面有个相对偏瘦的男子催促起来,墨镜男继续开口,“你为什么盯着东泰不放,到底是谁指使你搞东泰的?那个视频上出现过东泰内部员工的工作牌,是不是有在东泰里工作的内应配合你?”
“什么视频?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顾宁一脸无辜应道。先前自己在混乱中把王峰交给她的东西给了徐卓的队友,她相信以徐卓的智商肯定能及时发现自己上了辆假的救护车。
徐卓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对此深信不疑。
至于能不能拖延到徐卓过来,那就要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老子没空和你废话,说还是不说,给你三十秒考虑,逾期不候。”那人说完后站直回去。
偌大的厂房里忽然安静回去。
三十秒一晃而过,顾宁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什么应对之策。
“想好了吗?”刚才的墨镜男明显不耐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承认一个多月前,我在的报社里出过一篇关于东泰的专刊,不过那篇报道已经被起诉为诽谤,就连我们的总编都因此受到牵连被调走了。我们哪里还敢再写东泰的稿子。你说的什么视频我真的不知道。”顾宁可怜巴巴地解释起来。
“不知道是吧。没关系,你待会就知道了。”那人忽然拿了张湿巾出来,一把将顾宁推倒在地,之后直接把湿巾覆在顾宁的口鼻上。
随着她呼吸吐纳,本就湿漉漉的湿巾直接被她呼吸地紧贴到口鼻上。
窒息感越来越强,她只觉得自己瞪大双眼,身上青筋暴起,连着毛细血管都像是会随时胀裂掉。
她还是头一回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
她甚至忘记了惊惧与否,只是满脑海闪过徐卓的身影。
她一直以来都被自己的心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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