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弟子”

    “该叫现任方丈了，不过在我看来，他倒更像是个始终停留在自己世界里的青少年。做着大人梦的青少年，总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弄懂这个世界了，现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

    “他答应了那个部长的要求，不久之后你就看不到大门了，要被拆掉了。”

    “也没有多少人来这儿看这种从黎王朝时代传下来的古旧建筑。”

    说这话的时候，无相一点儿犹疑也没有。

    “那你呢？”

    “我？我还是那句话。”

    无相将许承引入大殿，在神灵们金光闪闪的雕像前跪了下来。许承站在一侧，没看神情肃穆的雕像，反倒望着俯下身的无相。

    “我只是个帮人摇签的。”

    “”

    “好了。”无相站起身来，“你要求什么签？恋爱，事业，交友，疾病我们这基本都能求。”

    许承本想说自己并不是来求签的，只是来找他问个问题。但到了充满着熏香味的大殿里，他又不太好意思什么都不求就离开。

    “那”

    这时许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之前看到的发信人不明的短信，自那之后他还没跟自称是神灵的尚枫交流过。

    “帮我看看这个世界的命运吧。”

    “虽然知道你一直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但这的确有点”无相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关于这点你得等我一下。”

    说罢，他转身走进偏殿，似乎是去找什么东西了。许承在大殿里四处走动起来，先是粗略判断了一下神像的高度，然后又绕到其后去观察背部。奇怪的是，他没有发现香炉的位置，想寻找也无迹可寻。

    “大门要被拆掉的话，这尊神像就会成为游客们一进来就看到的东西吗？”许承自言自语道，“在神灵面前炫耀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听起来还不错嘛”

    “好了，我找到了。”无相灰头土脸地从偏殿出来了。许承大致也能猜想出来他经历了怎样一番艰难困苦，更不忍心和他说自己其实真不是来求签的了。

    “这是我小时候做着玩的，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派上用场。”无相解释道，“里面写了些世界的未来可能的样子，我来帮你摇签吧。”

    “事先确认一下，你的这副签，不会也是用别人看不懂的古语写的吧？”

    “是的，我的所有签都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许承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那你开始吧。”

    无相先是把签筒放在自己耳边听了听，随后以一种难以琢磨的频率摇动起签筒来。殿外的雨似乎有些下大了，淅淅沥沥打在屋顶上，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好了，抽一根吧。”

    许承闭着眼从众多竹签中抽出一根，拿在手上后睁开了眼，念出了上面的句子：

    “烽烟南去，人未归来；雁无归期，冢无碑台什么意思？”

    “是这样”无相倒是露出了一副释然的样子，许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这样是怎样啊？”

    无相转头看向许承，双眼睁开。许承讶然，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总是闭着眼的秃驴睁开眼。无相自小便被前任方丈收养，生活在灵尽寺中。数年前许承来寺中躲雨，偶遇了当时还是个半大和尚的无相，两人从那时相识。自那时起，无相在许承的印象中便是一直闭着眼的。

    许承讨厌无相让人看不透也读不懂的这一点。

    “一切都是定数，命运也已经定好了，所有的都是计算出的结果，所有行动最终都会导向相同的结果。”无相说得越来越快，眼中逐渐绽开光彩，“但是，小幅度的更改从来都是可行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一切都有其用意，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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