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会越恨你,自他跟着你跳下的那刻起,他生生世世都注定了与你再无半点情爱,从无例外。”
芷兰顶了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谁是孟子卿?你在说些什么啊?贞妃娘娘莫不是得癔症了?”
贞妃却只是淡淡哼了一声,“哼,你现在自然是记不起了,待你受刑完了,别怪本尊没提醒过你,不能爱,爱了便是万劫不复……”
芷兰全当面前的贞妃是糊涂了,也就不把话记心里了,可当她再回想起来时,竟是痛得吸一口气都觉得整个心脏跟真疼,那都是后话了。
是夜,养心殿内。
“吴良!”
吴总管踩着小碎步忙跑进殿内,“奴才在。”
“那丫头呢?”
“皇上是问谁啊?”
吴总管躬着腰,做足了挨骂的准备。
福临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朕还能问谁?!”
“哎哟,全怪奴才蠢笨,奴才该死,该死,皇上息怒,别让奴才的贱命坏了皇上的心情。”
吴总管谄媚的笑道:“那丫头现下还跪在浣衣局的院子里顶着木盆呢,怕是要跪到明儿个天明了,没有您的命令,谁也不敢接近啊,从早晨就滴水未进了,明儿天一亮应该也就跪不住了。”
福临暗骂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让她想明白了就起来,她索性就跪着不起了,真是让人窝火。
“去,传朕口谕,让她别跪着碍眼了,回去关个三日禁闭。”
“皇上,如今她被贬了宫女,承乾宫自是住不得了,该将她关何处呢?”
又是一脚踹来,“朕要内务府有何用?!”
“是是是,奴才这就命人去办。”
关禁闭也只是个幌子,芷兰被单独安排了一间卧房,整日就被关在里面,好吃好喝的待着,还不用干活,她也乐得关禁闭。
只是这日传来三阿哥玄烨病重的消息,床头的小柜里安静的躺着两块碧绿的玉佩,一块是爱新觉罗·玄烨,一块是爱新觉罗·福全。
听凝香说过,满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未曾婚配的阿哥会将自己从小佩戴的玉佩送与心爱的女子,摸着那两块冰凉的玉佩,芷兰觉着她无论如何也应该去一趟。
已至午夜,她挑了侍卫们松懈的时刻,翻了小窗,摸黑找到了三阿哥现在暂居之地。
前几日三阿哥才有所好转,皇上准他入了紫禁城,没想到一入宫墙,病情又加重了。
她蹑手蹑脚的摸进了西侧殿,里头一阵漆黑,许是早就睡下了吧。她是来还的玉佩的,玄烨睡着了就更方便了。
芷兰将玉佩轻轻塞进绕进了窗子的木栏上,转身正要离开。
里屋的门推开了,一个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萧瑟,“爷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芷兰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奴才愧对三阿哥的厚爱,自知无颜再见,可奴才想着应该给三阿哥送回来,日后也方便三阿哥另寻良人……”
“拿回去,不要就丢掉。”
玄烨看着夜色中那个决绝的背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恨不相逢未嫁时。
芷兰顿了顿,还是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你给爷回来!回来!”
任凭他怎么喊,她也不再回头。
芷兰走着走着,奔跑起来……
“对不起,我比你大了十岁……对不起,我是你阿玛的弃妇……对不起,爱新觉罗·玄烨,我从未爱过你……”
跑着跑着,怀里另外一块玉佩就那么掉了出来,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芷兰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宫道上断作两截的玉佩,就那么看着看着,一个人影挡住了她。
月光将那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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