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扫,她还未发现呢。
凝香不知何时偷偷溜到了芷兰身后,“小主在看什么呢?”
“吓死我了!”芷兰一手轻拍胸前,一手拿着那个小瓶子,“这是你落下的?”
凝香摇了摇头,又瞬间想到了什么,“奴才昨日见三阿哥和二阿哥过来,许是三阿哥给小主留的吧?三阿哥对小主可真是好,虽说他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可就算知道了您是小主,也可以去跟皇上说一声就能把您给要过去了,毕竟皇上现在迟迟未给您封位,怕早就忘了您了,三阿哥去讨一讨,皇上说不定就准了。”
“胡说,我现在虽然只同一个宫女差不多,但无论如何,我也是选过秀的,如何能那么容易就给讨走了?再说了,我比三阿哥大了十岁的,他对我好,恐怕是把我当他额娘了。”
“小主难道就想在这佛堂洒扫一辈子不成?”
芷兰把玩起那个小玉瓶,心里一团乱,“我不知道……”
宫墙一角,二阿哥福全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事情办妥了吗?”
一小太监点着头说道:“二爷放心吧,昨个晚间,奴才就给送过去了,今儿一大早准能用上。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何二爷不亲自去送呢?经奴才的手,还不让人知道,那二爷的苦心不是白费了吗?”
福全不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头脑发热要谴人去给她送东西,明明是一个不守规矩的宫女,被罚了就罚了,宫中的刑法本就严酷,可看着她那张肿得老高的脸,心里便有些难受。
见主子迟迟不语,小太监忙自打嘴巴,“是奴才多嘴!奴才告退。”
“二哥,你怎么才来呢?太傅该生气了!”
玄烨自小就不太受宠,只有二哥护着他,于是他两打小就亲,他趁着太傅不注意,偷偷伏在福全耳边说道:“午后再陪臣弟走一趟呗。”
“不去。”
“为何?”
“嫌烦。”
“怎么会?多有趣啊?她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宫女有趣极了!”
太傅拿着戒尺板着脸走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揪起玄烨的耳朵,“有什么有趣的?三阿哥不妨说出来让为师也乐一乐?”
“哎,不敢了不敢了,太傅别揪了!耳朵都快被拧下来了!”
算算日子,芷兰进宫也有三年了,别提什么封位了,就连皇上的面,也没能见上几次,可她的记忆却慢慢的清明了。
三年的梦里全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片段,她时而被唤做子卿,时而被唤做孟大人,还有人唤她师傅。
她想着许是佛堂待久了,自己也荒唐的信了前世今生的鬼话,那些梦里面所见所闻,真如同经历过一番。
说来好笑,从前她觉得她的心上不会放任何人,可自从那场梦里出现了一个少年,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怪怪的。
揽了洒扫庭院的活儿,却难得的起晚了。
走在路上,思绪也忍不住飞到九霄云外去。
“小主快跪下,是皇上的圣驾。”
凝香硬拉着芷兰跪在一边,等着圣驾过去。
那沉重的轿撵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已至壮年的皇帝迈着沉着的步子下了轿撵。
弯下腰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朕这几日总是梦到些稀古怪的,请了巫医也不见好,朕记得梦里好像有你。你究竟使了什么法子,蛊惑圣心!”
凝香已经被吓得快没魂儿了,不停地磕着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为主子担保,主子这几年都是安分守己的吃斋念佛,打扫佛堂,从未施过什么巫术啊……”
“朕没问你,朕问的是她。”
芷兰慢慢抬起头来,熟悉的眼神对上皇上的眸子,竟含了泪水,她用手胡乱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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