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女腔,重新赢回了贵族的宠爱。
可是当他终于领着郎中欢喜的去给母亲看病时,母亲已经咽气了。
母亲没了,他在这贵族的府里也没什么好待的了,于是他索性自己做了些戏服,备了些山药,四处漂泊讨生计。
说到最后,秦子脸上的笑分毫未减,看在大盗眼里却是心疼百倍。
“大人为何这般看着小人,可是小人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大盗的老母探过手来,摸上大盗身旁秦子的头顶,“好媳妇儿。”
大盗红了脸,“娘!”
秦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教了大盗几日,秦子觉着整日里总是白吃白喝也不好意思,自己的学问也有限,就请了辞,下山前往关中城里。
秦子的唱腔极妙,又生得清俊,自己带的山药也是价格公道,倒是不愁销路。
几日后,大盗带了母亲住进了关中的城里,有邻居帮忙照料,省了不少心,就去参了军。
才过了一年,大盗就凭着自己学的那点军和一腔孤勇坐上了副将的位置。
一日,大盗从军中回家一趟,路过拱桥,看一个人盘膝坐在桥上,铺了一地的各种竹枝条,油纸,正在做皮影人。旁边一堆人围着在看,有人提出疑问,他就回答。怎么选竹条,油纸又要怎么剪。油纸要怎么贴,怎么曝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怕是手把手地把手艺教出去也是可以的。问到最后,倒是路人不好意思了,纷纷掏钱买了几个。
大盗又看了半天,要被他笑死。真是个傻小子,连自己的手艺都恨不得手把手的传出去。
人散了以后,秦子收拾东西准备去吃点东西,一抬头,看到桥边对面大盗一身戎装坐在那里,嘴里咬着根草,看了他挺久的样子。
“喂,货郎,饿了么?”
秦子点了点头,“饿了。”
大盗问:“想吃鱼么?”
“我不吃鱼。”
“嫌腥?”
“我不会挑鱼刺。”
“……”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大盗的家里,大盗的母亲正常了许多,还亲自给他们做了鱼,只是还管秦子叫儿媳妇。
关中小镇的鱼肥美鲜嫩,大盗仔细的给鱼挑了刺,然后一筷子夹做两段,一段给了秦子,一段送在了母亲的碗里。
看着这小子吃得挺坦荡的,倒像是被伺候惯了一般,也不问问这一年,他是如何过的。
大盗存了想戏弄秦子的心思,故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我这双手杀了多少人吗?我挑的鱼你也敢吃。”
秦子回过头,望着他,“你杀完洗手了吗?”
“……”
“洗了就行。”
秦子继续低头吃着,惹得大盗又是一阵大笑。
大盗的母亲不满的用筷子打在大盗的手上,“吃鱼不要说话,容易卡着喉咙。”
“哈哈哈,是,不说了。”
烛火摇曳,异的昏暗下,他们竟像是一家人一般坐在一张桌上其乐融融的吃着鱼。
吃了鱼,散了饭,秦子还是那个拱桥头摆摊做皮影的货郎,大盗还是那个前线作战的副将。
镇子上依旧太平,进镇的山道,窄窄的蜿蜒的山口,只能容得下一辆驴车通行,若真的打到镇上来,那才真的是走投无路的。
如此过了半月,镇上的郎中全部被军中来的人带走,镇上流言四起,只有一句:关外军队里莫名流起瘟疫,怕是顶不住了。
一时间镇上人心惶惶。
秦子每日三趟的往大盗家跑,大盗的母亲神智清明的时候会抓着他问,“军中可还好?以前都有人托了口信回来的,这次怎么没个回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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