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家敏努力踮起脚尖,将伞撑到了李煜的头上,歪歪扭扭,一直注视着头顶的纸伞。
李煜伸出手一把揽住周家敏纤柔的腰肢,低声笑道:“常在雨中走,哪有不湿鞋?似你这般顾鞋不顾人的,倒是头一遭!”
周家敏半推半就,“陛下莫要取笑奴家,奴家这双绣鞋可金贵着哩!”
软玉温香,李煜心中微动,耳畔响起方才周后的话语,“既是家敏有此心,皇上何不一并领了去?也叫我那妹妹能够芳心不落,承欢龙榻?”
李煜看着怀中这个俏丽佳人,芳香扑鼻,遂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只听得周家敏小声惊呼,油纸伞微微偏了偏,她手中的绣鞋落在地上。
“朕再给你寻一双更稀罕的来。”
李煜抱着周家敏走在雨中,全然不顾路上宫人的窃窃私语,他的心里只有那一句,“既然皇后心意如此,那朕只好承了皇后的美意了!”如果他当真宠幸了周家敏,是否就能让他的娥皇顺心如意了呢?娥皇会不会稍微对他表露出那么一丝丝的在乎呢?娥皇会不会如那些深宫女子一般吃味妒忌呢?
一想到娥皇会像那些守着空房的妃嫔一般日夜期盼着皇上的到来,李煜的步子加紧了些。
周后听着殿外传来的议论之声,攥紧了被角。
“皇上真是好兴致呢!今日又给皇后的妹妹写了新词!”
“唉,你说皇上也真是的,从前对我们皇后娘娘那是专房之宠,自从这皇后娘娘的妹妹入宫以后,就只顾与那厮流连花间,写词谱曲了!”
“你懂什么啊?!知道什么叫做帝王的情爱么?”
一旁围观的小宫女都摇了摇头。
“那就是,雨,露,均,沾。自古便有专宠祸国殃民之鉴,皇上这也是出于国计。”
“那为何皇上就是不给那周家小妹一个名分呢?”
“这”
年长的宫女答不上来了,这个问题当真不好作答,毕竟圣意难测。
李煜与周家敏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整整五年,他都未曾给周家敏一个妃位。
周后每次都装作不知道,言语间略有些试探,可都被李煜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这一晃就是五年,周后的病情未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太医都说,这是郁结于心。
“陛下,这是臣妾最爱的烧槽琵琶,待臣妾死后,请将它与臣妾葬在一处,叫臣妾地府里也能有个打发时光的玩意儿。”周后指了指早已整理好了放在桌子上的锦盒,止不住的咳了一声,又继续说道:“皇上既然心仪家敏,就理应给她一个名分,莫叫她在宫中受人闲话。”
“你莫要像交代后事一般朕不会让你独独离去的!”李煜握紧了她的手。
“陛下,臣妾记得那日大婚,您同我说过,这辈子单单对臣妾情有独钟,不知是不是一辈子太长了,不可当真呢?”
李煜把她的手放到了嘴唇上,吻了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许久,嗓音沙哑,“娥皇可否再唤朕一声夫君?”
“你是千万人的夫君,可独独不是我一人的了”周后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滑落在枕巾上,她轻轻抽出手来,将身子翻过去,背对着李煜,低声哼唱着一曲《恨来迟破调》,渐渐的声音几不可闻,她重重的合上了双眼。
开宝元年,十一月,小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徒周宗次女周薇,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钦此!”
宦臣李平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合上圣旨,双手呈给一身凤凰图腾锦衣的周家敏,并虚扶了她一把,“恭喜皇后娘娘。”
周家敏微微一笑,说不尽的端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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