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墨还想说点什么,被自家老爹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为儿女全都做主,毕竟过日子的是他们,还是要问过他们的意思才行。曦儿,你来说两句。”
孟忧舒了一口气,庆幸叶文杰还肯问问自己的意思,她感觉到多束目光射到自己的身上,有满怀期待的,有悲伤失望的,也有热情似火的,她轻启朱唇,“女儿不愿意。”
太史沧澜不解,“这为何意?”
孟忧面色平静,“小女自知姿色平平,配不上太史公子。”
叶玄墨仿佛重获了新生,整张脸上神采奕奕,悄声对夏侯瑾一说道:“我觉得阿姐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只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了。以前觉得她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姐姐,现在只觉得她是叶家长女叶玄曦,不只是我们的姐姐了。”
太史沧澜的笑僵在了脸上,拄着手杖的手止不住的颤了几颤,“曦儿,莫要被外面的世俗评论给蒙了双眼,凡事都得靠自己的眼睛去看。”
孟忧转了转一双狡黠的眸子,“太爷爷,平日里我也不怎么出门,自然也没听得几句世俗评论,至于自己看嘛,我确实也亲自见识到了太史公子当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太史钰默默叹了口气,猛地觉得小腿传来一阵剧痛,撑不住一个身子,倏地跪倒在地,“嘶!太爷爷!”
“哼!臭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以后还怎么出去寻花问柳!”
重重的手杖再一次向太史钰的背上打来,孟忧忙跑过去一把拉住,“还请老太公息怒!”
“都别拉着我!看我今日不打死这个臭小子!”
太史沧澜随手一甩,推搡之下,力气也不知些轻重,竟把孟忧推得步履匆匆掉进了荷塘里,猛灌了几口河水。
“阿姐!”
“曦儿!”
“曦姐!”
夏侯瑾一纵身跃下,忙把孟忧给拖了上来。
孟忧一身淤泥,柔声安慰着其他人,“没事,我没事。”
太史沧澜又恨恨瞪了一眼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哼!臭小子!”
“老太公,今日之事算是一场意外,可是定亲之事也就此作罢了吧。曦儿身体不好,叶某这就告辞了。”
叶家,枫叶小筑,魏陨月暴跳如雷,那些什么小家碧玉,贤德大方通通抛之脑后,声音嘶哑,“你是傻子吗?!我是让你去太史家是去退亲的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几个孩子里面最让长辈省心的,结果你太让为母失望了。”
叶玄墨看着跪在门口的孟忧,心中实在是不忍,“阿娘,这不是阿姐的错”
“住口!你懂什么?!你为给我跪着去!你们两姐弟就是死脑筋!瞎讲什么义气?!为了一个夏侯瑾一就这么白白没了一桩姻缘!看看!现在谁来负责?!那夏侯瑾一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们姐弟俩还要在这里苦苦受罚!现在给你们苦头的,是你们的阿娘,以后给你们苦头的,就是那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黑暗日子了!”
孟忧跪着抬起头来,望向气得不清的魏陨月,说道:“阿娘,不关阿墨的事,您不要罚他了,全都是我的错。”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门外清风徐来,枫叶翩翩,孟忧望着那似在燃烧的枫叶,兀自出声,“女儿错在没能早些退婚。”
“你!”魏陨月气得脚下一晃,扶住一旁的木门,“真是鬼迷心窍了!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魏陨月愤愤出门,不愿再多看一眼。
夜风袭来,卷起千层枫叶,叶玄墨背脊挺直,“阿姐,你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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