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夺了钱财,我却没有一丝懊恼。还因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多了分难得的亲切与惊喜。
我最懵懂无知的记忆,便是从这乞儿三五成群的大街上开始。我与默禹的初识,也是因为我偷了他的三枚贝币。
我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居然也会成为别家乞儿眼中的“好货色”。
小丫头是个明白人。
见我拿捏住她的手,明白自己抵赖不掉,干脆一瘪嘴,哭道:“这位夫人,呜,小的只是个街头混饭的,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冒犯的您,真的不是有心之举啊呜呜呜呜,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了吧呜呜呜呜……”
边哭还边抽空偷偷瞟了我一眼,见我牢牢地擒着她的腕,毫无松手之意,抽了抽鼻子,就打算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蹭。
这无赖的举动和我还真像。
我将手腕一扬,她那张淌满了水珠儿的小脸就全给埋在了她自个儿袖子上。她哎呦一声,惨兮兮的,可那黑亮亮的眸子还在咕噜转着琢磨着啥。我会不知道她在琢磨啥?那把破了个角的石刀刚出手,就被我两根指头一夹顿在了半空。小丫头有了两分慌乱,却依旧不死心,见石刀被我夹住,眼眸一沉,弃了石刀五指成拳朝我小腹袭来。
该舍则舍,该狠则狠,倒是个有出息的。
唇角多了分浅浅的笑意,我旋身避开她的拳,待她一拳击空正欲再来时,我已站在了她身后,手一探便制住了她的双手,膝盖一顶,她已经惨不忍睹地趴在了地上。
和当年默禹一脚把我踩趴在地上的狼狈样一模一样。
小丫头哇哇直叫:“夫人!夫人停手呐!您是贵人,杀生折寿呐您考虑考虑清楚呐!”
我慈和地笑了笑:“你蛮厉害的嘛。”
小丫头一张挺俏丽的小脸立马垮了,弱弱道:“夫人……我错了……您就……”
她讨好的话还没讲完,我手一松,她已然恢复自由,小丫头愣了一会儿,扑通给我跪下,识趣道:“多谢夫人不杀之恩!”
我摸了摸她的头:“我还没说要放过你啊。”她浑身一抖,我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笑道:“这样吧,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今日我便放过你,怎么样?”
小丫头不敢置信:“可是,可是我,我哪来的屋子呀。我就,就住在人家屋檐下,铺了个茅草堆而已。”
我已经站起身,也把她拉了起来:“恩,挺好的呀。”
小丫头连连摇头:“夫人,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怎么能去这种腌臜之地?”
我眼中笑意更盛,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走吧。”
小丫头满脸尽是荒唐与狐疑,但迫于打不过我,又觉得带我参观一圈茅草垫子就能换回自由颇为合算,也只能上前带路。
她是个胆大伶俐的,走了几步,见我真的没有出手揍她的意思,便放宽了心,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夫人,您真的好厉害啊!像您这样的贵妇人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别家贵妇人出门散心,都是拖家带口的,后头跟了一长排婢女护卫,而且个顶个的弱不禁风,哪像您啊,乍看细细瘦瘦的,结果,结果这么能打!”
我浅浅一笑,没有作答。
小丫头急了:“唉夫人,您别不信啊!其实我在纶城混混界很出名的,我和哥哥因为手脚快,拳脚也好,每每能比别的大乞丐捞到的贝币还多,被别人起了封号呢。”小丫头自豪地拍着胸脯,“我们是——纶城双杰!嘿嘿,真的,一般我们在人身边走一遭贝币就到手了,像您这样一眼逮个正着的很少很少的呢!”
我起了兴致,侧头细细地瞧她:“纶城双杰?”
“是呀!”她见我终于肯正眼瞧她,蹦跶地更欢了:“这个封号,嘿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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