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雨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答话。罗祥通随之一笑,一直到仪式会结束,没有再问半个字,只是暗中观察她和潘宝山有没有眼神交流。
罗祥通没有任何发现。
这一点,潘宝山是有所准备的,在到广电局初期,他绝对不会表现出与蒋春雨有什么关系。他也相信,罗祥通绝对不会有任何透露,作为一个做事玲珑的人,完全能做到。
当然,仅就这件事来说,潘宝山也觉得无所谓,就算他和蒋春雨关系不错的消息传出去也没什么,只是他担心消息会传得严重走形,肯定会有点负面影响。
现在潘宝山不想有任何负面影响,他所想的,是如何迅速有力地开展工作。
开展工作,到各个部门、直属机构调研了解情况是必须的,而且也是急需的,几乎每个新上任的领导都会这么做。可潘宝山觉得或许可以该改变一下,先稳一段时间,一来把准备工作做在暗处,二来也能为自己造点势。
因此,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里,潘宝山大部分时间就坐在办公室。
广电局的办公室,比起宣传部那边的来说,好了不止一个层次。一百平方的面积,分成办公、休息、卫浴、待客四个区域,除了饮食功能外,跟居家差不多,很舒服。
但潘宝山现实没有去享受,他要把局通讯录读透,熟悉每个部门的人头名字,然后就是打电话给蒋春雨,问各个人的性格脾气和行事方式以及相互间的关系亲疏。此外,就是让办公室把前三年的局年终工作总结报告拿过来,他要了解广电局各项的渐进情况。
潘宝山这么稳得住,其他人却有点坐不住,尤其是局党组班子成员。
按照常规,领导新上任,即使不轰轰烈烈地展开工作思路烧上几把火,但起码应该开个领导班子会议,一起吃个饭聊聊,关系怎样、心思如何先不讲,怎么也熟个脸,大面上的事也好安排。可是,潘宝山没有。
这一点,就连看上去最淡定的韦国生也有点犯疑乎,潘宝山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能如此沉得住气?
韦国生叫来了盖茂,“潘局长跟办公室有没有交待什么?”
“没有。”盖茂也是一脸疑惑,“他只是要了前三年局年总工作总结材料。”
“哦,有一手。”韦国生点点头,“如果只是了解现状,看去年的也就差不多了,但他要了三年的,说明他知道分析趋势,也能进一步掌握各方面工作的可调和度。”
“是的。”盖茂跟着点头,“潘局长看来是抱着大干一番事业的准备来的。”
“那是个好事。”韦国生道,“否则不干业务只干人事,那局摊子就散了。”
“我倒觉得也不是个好事。”盖茂道,“不搞人事,岂不让辛安雪得了便宜,那她可折腾开了。”
“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潘局长是要干事业,但也不会不搞人事。”韦国生道,“他现在这么稳得住,其实就是在搞心理战,说明在人事斗争上更有一手。”
“哦。”盖茂眼睛一愣,“这方面的眼光,我比你真是差远了。韦局,我就不明白,凭你这番能耐,怎么不跟辛安雪好好斗一斗,杀杀她的威风!”
“我是搞技术业务出身的,不该表现的方面就得收敛着点。”韦国生笑笑。
“对。”盖茂头一点,笑道:“有些工夫要做在背后的,而且,眼前情况还很有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看问题也很准啊。”韦国生笑道。
“韦局,我能有今天,还不是你教导出来的嘛。”盖茂颇为得意,“辛安雪不知不觉就被推到了局长的对立面,难道我们还不得利?”
“那也要边走边看。”韦国生道,“辛安雪不是省油的灯,没准也会搞两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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