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他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厂厂公,其实却是形同虚设,说穿了,所谓的权利并非是来自于官爵,而是来自于基层,自己说的话有人听,自己的吩咐有人去照办,这才是权。
现在呢?几乎所有人都对他阳奉阴违,谁都和他保持距离,他说的话和放屁没有什么区别,谁也不会在意,甚至连下头的人都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刘瑾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殷勤无比,日夜陪伴在朱厚照的左右,他怕啊,怕什么时候有武士冲过来直接拿了他,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跟着皇上,至少能让他安心。
不过这几日他一直魂不守舍,让原本脾气暴躁的朱厚照更是不悦,几次训斥他,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瑾当然明白,可是他感觉自己被关在牢笼里,已经能听到外头磨刀霍霍的声音,看到刽子手们看向他那种同情的眼神。
更可怕的是,那些他曾经的同党,如今摇身一变又都成了柳党,这些柳党份子们以焦芳为首,对他的攻讦最是疯狂,虽然还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许多言辞之中已经指桑骂槐了。
今日早朝所讨论的无非是山东官军抵达了京畿之后,楚王将其部派驻去了天津,户部那边却提出了反对意见,户部侍郎曾诚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北通州有几处大粮仓,应当派驻去北通州更为妥当。
天津虽然紧要,可毕竟临海,蒙古人不善水性,所以没有必要巩固防务。
柳乘风却是据理力争,认为北通州的兵力已经足够,而楚军北上走的是水路,到时必定会在天津一带登陆,因此天津必须有足够的兵力防守。
像这种乱七八糟的争论,朱厚照深痛恶绝,回到正心殿里,却又是不悦,原本他的新宫殿已经快完工了,可因为现在这场战争却不得不停工,以至于他现在的主要休闲场所仍是正心殿,偏偏正心殿这边靠朝殿和内阁都近,一有风吹草动,大臣们便立即能知道,若是搬去后宫,太后那边又看得紧,结果他做事不得不收敛一些。
“哼,这些大臣都不知道做什么吃的,每日只知道计算鸡毛蒜皮的小事,朕真是烦透了,刘伴伴,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看你又走神?”
刘瑾连忙回过神来,看着满是怒容的朱厚照,敷衍的道:“是啊,现在大臣都做文吏的事,朝廷养士有什么用?”
“对极了……罢罢罢,不说这个,哎,也不知山海关那边如何了,想必那边蒙古人还在盘踞,他们见京师这边做好了准备,怎么会随意挥兵南下,换做是朕,一定会趁机夺取辽东、宣府,哎……”
刘瑾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陛下英明,奴婢也以为蒙古人不会奇袭京师。”
“嗯?是吗?”朱厚照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道:“可惜朕看准了又如何,结果还不是得听内阁的,朕稍稍说一句自己的意见,这些人就要死要活,柳师傅现在也不帮朕,太后就更别说了……”
刘瑾突然道:“陛下,众人皆醉陛下独醒,一旦丢失了九边,我大明再无屏障可言了,京师迟早也要放弃,所以奴婢以为,边关和京师一样重要。”
朱厚照忍不住笑了,道:“想不到你这奴婢也能说出几句有道理的话来。”
刘瑾道:“陛下神武,其实陛下也不是不可以让内阁和楚王重新部署,将战场移到边关去。”
“哼,朕若有办法,早就动手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瑾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道:“若是陛下不在京师,而在蓟县呢?陛下想想看,一旦陛下出现在蓟县,那么京师必定震动,到时京师的各路军马为了勤王,必定会全力北上,开赴边关。”
朱厚照愣住了,这是个很大胆的设想,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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