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同流合污,到今日和柳乘风的一番对谈,焦芳的人格底线又是大大的降低了不少,不过有人重视节操,有人看重人格,偏偏焦芳却是最看重实际的人,似乎也不以为然,甚至是从柳乘风府上出来的时候,这位焦大学士居然一身轻松,坐上了轿子之中,他还在琢磨方才和柳乘风的对话,仍在咀嚼柳乘风方才所言的每一句话。
“这天,只要真要变了,或许这是国朝百年未有的变局,何去何从,应早做计较才是。”
焦芳心里有了计较,眼睛阖起来,靠着轿子里软垫子打盹。
我焦芳,所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刘健他们又算什么,他们无非是得了先帝的赏识,只可是若有人赏识老夫,老夫照样能主持中兴大局,世人都笑我无行无德,可是位列中枢的人,德行又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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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的消息其实是很惹人关注的,至少宫里的八虎们尤为看重。
刘瑾得了消息,脸色已是扭曲,这个焦芳去了楚王府,随后又无恙的从王府中出来,只要不是傻子的人,想必明白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刘瑾已经众叛亲离,党羽们死的死,垮台的垮台,可惜刘瑾到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厂、西厂也已经彻底完了,群龙无首,刘瑾清早的时候倒是想任命几个人前去收拾局面,可是谁知叫来了人想保举他们做官,这些人却一个个死活不肯,哭丧着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他们是怕,怕和刘瑾有什么瓜葛,怕做这个官,现在对所有人来说,受了刘瑾的提携,这性命就去了一半,若是再提携去了东厂、西厂,那么小命就彻底没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刘瑾的心里头有一种浓重的危机感,他感觉时间已经不多,若是再不想法子,自己就真正完了。
司礼监这边,刘瑾心烦意乱,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司礼监里从前对他巴结的太监都在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就是他新收的几个干儿子现在对他也是极尽敷衍。
“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真真是该死!”
刘瑾心里暗骂,可又无可奈何。
他随手翻阅着内阁送来的票拟,心思却都没有放在这些票拟上,脸色阴晴不定的呆坐了良久,突然吩咐身边的人道:“去,把其他几个太监主事请来。”
其他几个,自然就是谷大用、张永等人了。
那太监听罢,倒也不敢怠慢,连忙退去。
刘瑾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翻阅票拟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从前那些东宫的老兄弟不肯来,他现在急需要扳回局面,柳乘风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他刘瑾一个人的圣眷自然比不过,可要是皇上跟前的这些老伴伴们都众口一词呢?
刘瑾现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若是能得到其他人的支持,或许事情还有余地。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内厂的权利,他可以分出去,而且现在谷大用已经是西厂掌印太监,高凤又是东厂掌印太监,现在锦衣卫动了东厂和西厂,或许可以从中挑拨。
他心里有了计较,可是更多的是不安。
众叛亲离之下,他那飞扬跋扈的心思早就没了,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不过令刘瑾放心的是,这些人居然都到了,谷大用、张永、高凤人等一个个抵达,大家各自落座,几年之前,他们在东宫也都是熟络的很,直到太子做了皇上,大家都开始争夺宫内的权利才生疏了不些,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的利益其实还是一致的。
刘瑾生出了几分信心,决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看向众人,随即笑呵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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