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当然也认得他,这个高强突然站出来相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可是在这种气氛之下,面子能值几个钱?王筝倒也不扭捏,连忙道:“下官廉州知府王筝。”
高强听罢,身子一让,笔挺着身子道:“知府大人请进。”
王筝吁了口气,快步进了花厅,这花厅里,他来得算是最早的,毕竟知府衙门离这儿只有一墙之隔,柳乘风仍旧坐在主位上,眯着眼,似乎是在养神,王筝到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发现似的,纹丝不动。
坐在柳乘风下首的自然是李东栋,李东栋摇着扇子也没有朝王筝打招呼,李东栋的身世,王筝隐约知道一些,心里不禁咋舌,堂堂阁老的族弟居然跑来了廉州给万户侯做了幕僚,这是何等大的面子。
柳乘风不动,李东栋不说话,王筝显得有些尴尬,也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站着,大气不敢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这些大小的官员有文职也有武职,可是从内衙口走到这里,或多或少地感受那外头的肃杀之气,再看万户侯在这里一言不发,知府大人乖乖地站着,谁还敢说什么?都乖乖地垂头站在两侧。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有些晚了,霞云透过纸窗照进来,这诡异的沉默气氛让廉州的文武官员们有些透不过气,而这时,柳乘风动了。
柳乘风的身子离了后背的靠椅,随即坐直了身体,如坠入囊的眸子扫视了众人一眼,手撑着书案,随即看向李东栋。
李东栋会意,朝柳乘风点点头,咳嗽一声,温文尔雅地摇着扇子开始说话:“今日侯爷请大家来,是有事要商量。”
李东栋说话时带着笑,可是他的话,谁也得洗耳恭听着,在这些文武官员们眼里,这位与内阁李阁老有亲的李先生可不是寻常的人物,甚至有些时候,他说的话比万户侯更有用,万户侯毕竟管不到他们的升迁,可是李阁老能管得着,只要李阁老给吏部打声招呼,足以让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平步青云,可要是李先生说他们几句坏话,只怕他们也只能在这山窝窝里继续呆着了。
李东栋继续含笑道:“昨日,安南使节抵达廉州,有朋之远方来,不亦乐乎,侯爷亲自出城相迎,待之如上宾,丝毫不敢怠慢。可是呢……这些安南人未免太无礼了一些,侯爷以礼相待,他们竟口出威胁之词,陈兵廉州南麓,这是客人应该做的事吗?”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安南人本来就这德行,尤其是这些廉州的官,哪个不知道安南人是什么货色?怎么?这侯爷和李先生现在才知道。
李东栋识趣地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柳乘风这时候有话要说。
柳乘风眯着眼睛,淡淡地道:“安南人占本侯封土,又如此相逼,真以为我大明无人,本侯是好欺的吗?今日他们既然无礼,那也别怪本侯不客气了。来人……”
柳乘风大吼一声。
这毫无防备地一吼,让不少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随后,一个校尉踏步进来,中规中矩地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卑下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校尉的身上,校尉身形笔挺,穿着的是锦衣卫的飞鱼服,可是身上似有杀气,甚至……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仔细一看,居然发现这个家伙的靴子上有着斑斑血迹。
柳乘风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样,本侯交代你的事办了吗?”
校尉道:“侯爷,安南使节及随从一百三十二口已悉数伏诛,不知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嗡嗡……
王筝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安南使节被杀了,而且还是全部死光光,一个都没有留下。
不只是王筝,其余的文武官员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擅杀来使,这实在有违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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