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方称他为魏将军,而不是皇帝,但魏刀儿此时一点都不在意,他就像要溺死的人忽然抓住一块木头一样,脸上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抽搐,伤疤也显得格外狰狞,隋军居然要和他谈判。
他尽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对刘崇运拱拱手道:“刘少卿请坐!”
刘崇运坐了下来,魏刀儿也坐下,他深深吸一口气道:“刘少卿请说吧!楚王殿下是什么条件?”
魏刀儿心里明白,杨元庆的条件必定十分苛刻,他能否接受得了还是一回事,但至少他有了一线希望,魏刀儿十分紧张地注视着刘崇运。
刘崇运不紧不慢笑道:“这次我们东进,实际上是为了攻打幽州罗艺,所以们选择了走飞狐道,我们已经拿下飞狐县,兵临易县城下,想必魏将军也知道了,我们的条件就是希望贵军让出上谷郡,那我们可以暂时停止攻打恒山郡。”
魏刀儿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对方的条件果然苛刻,竟然是让出上谷郡,他一共只有两个郡,让出上谷郡后,他只剩下恒山郡,这未免有些太过分。
但魏刀儿也知道,对方进军河北已经势在必行,要么对方打下上谷郡,要么就是他让出上谷郡,确实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只是前不久窦建德还派使者告诉他,要他务必守住上谷郡和恒山郡,自己现在答应让出上谷郡,叫他怎么向窦建德交代?
魏刀儿背着手在宫殿内来回踱步,他心中着实拿不定主意,其实他还抱有一线希望,那就是窦建德来援助自己,如果他答应隋军的条件。那么窦建德援助的希望就完全丧失了。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殿,来到魏刀儿身边低声道:“王上,土门关传来紧急消息。隋军前锋数千人已经通过井陉抵达了土门关,目前正和我们在土门关的守军对峙。”
这个意外的消息令魏刀儿又惊又怒,对刘崇运怒斥道:“你们不是说不攻打恒山郡吗?可你们的军队已经过了井陉。到土门关了,你怎么解释!”
刘崇运不慌不忙道:“我说得是只要你们让出上谷郡,我们便可以暂时停止攻打恒山郡,可是现在魏将军并没有下令让出上谷郡,隋军当然不会停止用兵,魏将军明白吗?”
魏刀儿恶狠狠地盯着刘崇运,他当然明白,隋军兵临土门关,就是为配合眼前这个隋官给自己施压。他心中恨极,半晌他才悻悻道:“如果我让出上谷郡,那隋军可退出井陉否?”
刘崇运微微一笑。“我们可以退到井陉关。那里便是属于河东地界了。”
魏刀儿无可奈何,从井陉关到土门关一段无险可守。实际上退和不退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隋军做的一个姿态,他沉吟片刻便道:“让我考虑考虑,最迟明天上午答复刘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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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县,一万隋军屯兵于北城,另有两千隋军守在易水河道,保护粮草的运输畅通,秦琼已经得到了杨元庆的信,知道杨元庆正利用政治手段压迫魏刀儿的军队退出上谷郡,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最好,秦琼也是经验丰富的大将,他没有任何抵触,而是积极配合杨元庆对敌军进行政治施压,他驻兵在北城外,将南城留给城中军队撤离.
北城外也一样是白雪皑皑的世界,田野里被一尺深的积雪覆盖,在距离城墙约两里的一片原野里,隋军已经清理出一片空地,安营扎寨,一顶顶帐篷整齐有序排列,他们砍来树木,在四周围成一圈营栅,六座眺望塔高高矗立,一条小河从营盘内穿过,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层,隋军凿冰取水,忙碌地取水做饭。
隋军在这里扎营已经有十天,十天来隋军没有任何攻城的举动,秦琼依然在耐心地等待着时局的变化。
清晨,天色刚麻麻亮,一辆巨型投石器被百余名隋军慢慢推出了大营,沿着小河光滑的冰面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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