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像打伤了虞侍郎之子,他觉得有失大臣体统,特来向陛下请罪。”
杨广笑了起来,“他也会觉得有失体统么?宣他进来!”
杨广倒有点兴趣了,让杨元庆这种性子勇烈的人都觉得有失体统,到底是什么事?
片刻,宦官将杨元庆带上了,杨元庆跪下,羞愧道:“陛下,臣一时冲动,闯下祸事,特来向陛下请罪!”
杨广见杨元庆浑身上下染了大片红渍,一股酒气,身上还沾有不少白点,他伸手在他肩头抹下一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好像是糕饼和蒲桃酒,他眉头一皱,指着他身上之物问:“怎么这般狼狈?”
杨元庆苦笑一声道:“微臣不慎伤了虞侍郎的继子夏侯俨,刚才微臣去虞府赔礼道歉,虞侍郎好像不在府上,他夫人暴怒,不接受道歉,将微臣送的赔礼之物砸到微臣身上,两罐蒲桃酒碎了,溅泼了微臣一身。”
杨广也听说过虞世基的后妻很骄横,家里都是她做主,兄弟虞世南家贫,得不到兄长扶济,其实是虞世基的妻子一钱不给,虞世基也没办法。
杨广心中有点不悦,人家上门赔礼道歉,也不该如果无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陛下,臣今天跟随长孙将军和李太守去狩猎,臣一直很倾慕裴家之女,便请她一同去游玩,不料夏侯俨见窥视裴女貌美,起了色心,出言调戏裴女,臣忿然制止,他却当面羞辱臣,臣盛怒之下,射杀他的马以警告,却不慎误伤了他,臣冷静下来,也觉得不该随意动武,便上门去道歉,不料他母亲不肯接受臣的道歉,臣只能向陛下请罪。”
杨广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估计这件事是年轻人为了争夺情侣而大打出手,那夏侯俨惹恼了杨元庆,所以杨元庆动手伤了他,以杨元庆的箭术,误伤是不可能,必然是一怒伤人,事后杨元庆也觉得后悔,便去道歉,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杨广事情很多,这两天所思所想都是江都之事,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竟一时没有把这件事和齐王之事联系起来。
更重要是,杨广并不知道虞世基和齐王的关系,这就是做皇帝的悲哀之处,很多事情大臣们都心里明白,但皇帝却不知,至于皇帝被大臣蒙蔽之事层出不穷,所以历朝历代才会有典签、察事子厅、锦衣卫之类的皇帝耳目出现。
“那你准备怎么办?”杨广问道。
杨元庆诚恳地对杨广道:“臣是边疆重臣,不该如此冲动,对一白丁动怒,射伤了他,臣也觉有失体统,臣愿意降开府为仪同,以示对虞侍郎的歉意。”
“你承认是你故意射伤他?”杨广听杨元庆说漏了嘴,不由笑了起来。
“是!臣盛怒之下,便射伤了他的腿,臣确实不敢杀他,愿接受陛下的惩罚。”
杨广点了点头,“你能有此心,说明你已懂为官自律,朕很欣慰,而且你能克制住自己,只伤不杀,这也说明你不想把事情闹大,能把握分寸,朕能理解你对虞侍郎的歉意,但从开府降到仪同,那就没有必要了,这样吧!罚俸一年,作为对虞家的赔偿,你意如何?”
“臣无意见。”
杨广笑了笑,“你确实该考虑自己婚事了,说不定朕愿意替你做这个媒,先下去吧!等虞侍郎回来,这件事朕先替你调解。”
“多谢陛下美意,多谢陛下调解!”
杨元庆慢慢退了下去,杨广想了想,又下旨道:“速召长孙晟来见朕!”
杨广想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
半个时辰后,长孙晟被领进了杨广的御书房,他躬身长施一礼,“臣长孙晟参见陛下!”
杨广坐在御案后,淡淡问道:“长孙将军,听说你们今天去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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