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以前的客栈了。陆无渊正在翻看酿酒的书稿,看见她醒来,急忙递来一杯水,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红依也确实觉得唇干舌燥,道:“歌潭主,我是不是又睡了很长时间?”
陆无渊道:“一天而已。”他回想起红依昏倒之后,他立即让苏子矝找了一个有名的大夫来为红依瞧病,奈何大夫频频摇头,道:“这位姑娘的病在下从未见过,似乎只是太过操劳,需要休息而已。如果硬要断定是什么病,也可能是误服了什么毒草,又吃了解药,此时正邪相搏,出现了暝眩反应。如此也只能等待她自己醒来了。”
红依道:“歌潭主,您把镜子拿给我。”
陆无渊把铜镜递给她,道:“你给我的十香沙,真是好用。只是你却没有留给自己一些,奈何脸上的疤痕到现在还有。”
红依看着自己的肌肤白里透红,退去了皮屑,显得细嫩非常,陆无渊一定是帮她洗去了浓妆,连手背上的脂粉都擦去了。她想了想,笑道:“我这条疤痕现在还不能去掉,去掉了丐帮中人就不认识我了。”
陆无渊笑他说出这么不着调的理由,前去扶她,红依却自己站了起来,道:“歌潭主,书稿给沈大哥了吗?我现在总算可以去看看他了。”
陆无渊道:“不用去了,沈家兄弟已经离开梁州了。”
红依心里登时一沉,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走,去哪里了?”
陆无渊道:“前日你不舒服,我让子矝告诉他了。你昏倒后,他来看过你,说是打算把玉泽尼师书信中提到的地方都走一遍。枕头下有他留给你的信。”
红依慌忙打开来看,信笺上确是沈从戎的笔迹,写道:“我和无疆弟四海云游,一定会去你迤逦山讨茶吃的。”红依将信收好,脸颊上终于迎来一丝放松,只要沈从戎不是从此之后杳无音信就好。她提了包袱道:“歌潭主,我们去楼下吃些东西吧。”
红依回迤逦山的路上,陆无渊送了一程又一程。两人一言不发的走路,直到陆无渊听到苏子矝在不远处叹气,才抬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夕阳。红依驻足,正要前去和苏子矝打个招呼,苏子矝却转身走了。
把缰绳交给红依,陆无渊的眼神已是无限凄凉,沉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红依表情镇定,眼睛直直盯着一株刚刚闭合了花苞的苜蓿草,道:“歌潭主要多保重,红依回去了。”
晚风吹,佳人醉,相见月满,碧波千层美。夕阳红,青山重,相别日落,踏马影朦胧。
红依回头看陆无渊,他还未离开。红依心里早已淌泪:“如今,林婆婆,言小彤,麻姑都在迤逦山,我又怎能放下她们,只身一个人随你去歌潭呢?就算我能放下,你身为歌潭主,怎能容一个外门,而且是赫连家族的女儿在身边?八大长老会怎么看你?曾经我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就可以了,现在我在乎别人了,我也不相信承诺,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走完这一生。”
相见无力,相知无用,不如就此两不相干。
刚回到迤逦山,麻姑正在教赫连陌陌和言小彤在屋内认字。红依吃了一惊,轻声道:“看来江家还是容不下她。”
麻姑拉着红依到一旁偏僻处,道:“原来你早料定了此事?”
红依道:“我只看到江月夫人面额黑气笼罩,何止是一重丧事。推测江夫人的生母必是要故去了。”
麻姑道:“陌陌还带来一样东西,我悄悄看过,是骨灰。”
红依身子一颤,知道江月夫人也离开了人世,过了好一阵才把泪止住,道:“我去看看陌陌。”
赫连陌陌因为麻姑的离开放松了一会儿,正在幸灾乐祸的嬉笑,见红依湿着眼走来,跑去拉着她衣袖喊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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