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台,午后的阳光格外耀眼。三凤拖着长长的尾羽,伏在屋檐上一动不动。
红依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林婆婆趴在床侧,怎么叫她也不应答。屋中氤氲着奇怪的香气,头脑中昏昏沉沉,她稍坐了片刻,起身去开门透气。
门缝外一个白发男子正快步而来,他身着宽袖黝黑金丝衣,腰间一副深蓝碧玉阔束带,裙折间两块纯白的玉玦熠熠生辉,叮当作响。双颊结实,鼻梁丰挺,额角分明。红依开门的手瞬间僵住,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但见那双深邃的双眼充满故事,漆黑的眸子如一把利刃。她脸色顿变,脑海里闪现出一抹垂死的挣扎,手忙脚乱的躺回到床榻。
赫连泊推门走进,对身后的小仆道:“把煎好的药端过来。”
红依一动不动,听着赫连泊把窗子打开,慢步走到她身前。
林婆婆哼了几声,急忙弯着腰跪在地上,红依只听林婆婆醒了,捂着脑袋慢腾腾的睁开眼睛。赫连泊端起小仆送来的药汁,冷声道:“林婆,喂她喝下。”
红依眼睛不敢多抬,瘫软的身子几乎全窝在林婆婆的怀里,她闻的出这只是一碗醒神开窍的清解汤,满满的都是薄荷川芎的味道,也就乖乖的喝了。
赫连泊看着红依疲软的样子,皱眉叹了口气,道:“今日不再让她见老阁主了,林婆你去给她炖些吃的吧。”
林婆婆听命将红依放好,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她晕沉未解,脚力虚浮,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红依抬起头傻傻的望着赫连泊,低声道:“这位白发叔叔,敢问这是哪啊?”
赫连泊一阵诧异,对小仆吩咐道:“再去给她煮副醒神汤。”
红依软绵绵的平躺在床上,看着赫连泊盯着她的眼神由冷变柔,而后充满了无奈,转身离开房间。她兀自在心中长长舒了口气,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晚上,红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林婆婆给她送了件毛茸茸的软披风。红依本来想和她说几句话,林婆婆却摇了摇头,轻然一笑便走开了。
红依满脸的不解,忽然想起赫连泊曾在小屋门口训诫林婆婆道:“我们迤逦的玫花园只剩山前那一处,何其珍贵你不会不知。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去采花了。”林婆婆大约受此一训,心里颇有顾虑,言语上对红依疏远了许多。
红依把脸贴在冰凉的石板上,这样才感觉头脑清醒三分,心道:“也不知绿茹现在怎么样了?歌潭主,我要不要告诉你,我也中了美人花之毒,所以我必须将解药配制出来,这样迤逦山的灵女们才能活命,我才能活命。”
赫连泊回到鸢尾台,看见红依独自一个人坐着,走过去问道:“夜深了,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
红依头也不抬,手扣着石板撒气道:“因为那间屋子太小了,闷的我难受。”
赫连泊眼神一冷,强压着一股怒气,厉声道:“从现在开始,我鸢尾台的屋子任你挑!你不必再住在灵女阁的偏房了。鸢尾台到五梅园有条近路,这样你去看老阁主也比较方便。”
红依站起身抬臂一指,道:“赫连叔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我就选那一间!”她伸手指着赫连泊的卧房,却显得满不在乎呵呵一乐。
赫连泊盯着她无所畏惧的笑脸,忽而满腔的怒火就给散了。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道:“好,我带你去。”
红依跟在赫连泊身后,心中砰砰直跳。回想起如意曾趴在她耳边悄悄道:“听说副阁主的卧房里有一个书库,记载着我们迤逦山数百年的历史。只是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要是佛女找到了,不是想知道什么,就有什么吗。”她定了定心神,把如意的话思考了一遍又一遍。
小仆们早已把房间的油灯点亮,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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