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右阁的房间里安好的躺着,也不知被谁人更换了新衣衫,起身站了起来。一名侍女神色慌张,手中端着一碗汤药,道:“红依掌门您醒了,您一定饿了吧。但是这药还是要先喝。”
红依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酸枣仁味道。问道:“谁开的药?”
侍女道:“左阁老开的,说是安神养血。”
红依端起碗一饮而尽,道:“谢了!”忽而低头一想,道:“我身上的衣服谁给我换的?”
侍女道:“是苏掌事觉得奴婢和红依掌门您身材相当,就差我找个件干净的衣服给您换上。红依掌门您要是不喜欢这件,您的衣服我上午都已经洗好了,估计天黑前就能晾干。”
红依笑了笑,见那侍女鹅蛋脸庞,肤白细眼,长的甚是清新俏丽。道:“怎么会呢,我很喜欢。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低头道:“奴婢叫苏盈盈。”
红依道:“好秀气的名字,还和苏大哥是一个姓呢。”
苏盈盈脸上一红,显得满脸的局促不安,道:“红依掌门若没别的事,奴婢就先去忙了。”
红依望着她脸颊的红晕莫名其妙,道:“我还有事问你呢?你们潭主怎么样了?”
苏盈盈侧着脸道:“听说潭主还没醒。苏掌事有交待,说红依掌门您若身体无大碍,可以去后殿看望潭主。”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红依从侧门来到后殿,上官天娥刚好关门走出。红依紧走几步拉着她的手,两人都是泪眼汪汪,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半晌,上官天娥擦着泪道:“你去看他,我,我回房间。”
陆无渊安静的躺在床上,紧闭的双唇少了往日荣润的血色。散开的满头长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脖间的伤口包裹着丝绢,渗出红黄色的药汁和血水。眉间的血滴已被擦去,留下一抹淡淡的红痕。
红依的眼泪滴滴打落在陆无渊的手心,她禁不住一遍遍轻轻叫喊着:“歌潭主,歌潭主,歌潭主!”她瞪大眼睛,等着陆无渊睁开眼睛对她说:“什么事啊?”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陆无渊也没有回答。她只得撇着嘴,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太累了,可是你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
红依抓起陆无渊的手,朦胧中只看到他的手臂上红红的一大片,手心更是热的发烫。这一惊,她收住泪水急忙查看他另一只手。但见右臂上也是红紫一片,就像被人殴打了一般。她恸哭道:“是皮衄。本来就吐了那么多血,为什么还要出血?”
苏子矝拿着一叠信鸽传来的书信,推门走进。
红依拉着苏子矝的衣袖,仓促喊道:“苏大哥,快问老夫人要百草丹,百草丹。”
苏子矝眉色一紧,急忙跑了出去。
上官天娥将百草丹研成了粉末,和在清水里喂陆无渊喝下。红依只见她眼睛红肿,满布血丝,道:“老夫人,您相信红依吗?如果相信,今晚就由我守在这里。您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苏子矝也劝道:“老夫人,潭主他伤情无碍,只需休养。如果您过于担心,熬坏了身体,等潭主醒来,我们可都要挨训了。”
上官天娥点着头答应,道:“犇哥在世时,也有过刀伤剑伤的,我也知道他睡几天就会好起来。可无渊一日不醒,我这心里总是放也不下。”
红依刚要再劝,却见上官天娥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我让平康弄几个菜,虽然我的无渊孩儿吃不下,可我老太婆不想让你们两个孩子也饿着肚子。”说完捂着泪脸出去了。
苏子矝来到陆无渊床榻前,恭敬道:“潭主,我知道您肯定能听到子矝的话。我替您回了各长老的探望信,还让他们不必来看您,一切都等您醒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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