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被她毒伤,曾得了山河老人三枚丹药,他们每人各服用一颗,连病根也没留下。正所谓邪不胜正,道比魔高。他犹豫了片刻,道:“这个……办法倒是有,不过……”
青菱的眼光中划过一丝安慰,立即起身道:“那歌潭主快跟我来。”
明溪白露也慌张起身为陆无渊引路。
陆无渊跨出几步后却愣住了,苏子矝和上官逆风也挪着小步尾随。三个人不约而同互相看了看对方。上官逆风双肩一耸,眼神分明在问:“玉阳山的后殿不是不准男子进入的吗?我们能不能进去?”然后,只听见陆无渊淡然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陆无渊跟在青菱身后,但见所过之处,空无一人,各个房间更是门窗紧闭,看来是佛女提前有交待。走廊上处处留着孩童玩闹的痕迹,有刻画的小人,还有胡写的花鸟。
明溪和白露脚下微微一顿,推开一扇门,道:“歌潭主,您请进。”
陆无渊行了礼,移步而入。
床榻上,一个瘦弱的女子,唇薄眉淡,高挺的鼻梁。一身鲜艳大红着装,和死气沉沉的脸色极不协调。走近一看,额角一处撞伤已经红肿,手臂上浅留着几道未干的血迹。舒长的睫毛,依稀还挂着闪闪的泪珠,不禁使人心头一疼。各个指尖的十宣穴处,淌着几抹被放血祛毒后的红痕。
青菱坐在床侧,愁眉不展道:“红依她,平时就体弱多病,一年中有一半日子都离不了药。如今瘸腿毒貂的毒哪里能扛的过,歌潭主,您游走八方,见多识广,您就想想办法救救她,救救她吧。”
她近乎哀求的语气里带着哭音,让陆无渊无言以对。见死不救绝非自己本性,但顷刻答应,自己也没丝毫把握,正不知如何是好。
青菱掏出手帕,要替红依擦去眼角的泪珠,突然惶恐得缩回手来,失声呼道:“红依她怎么这么凉!”
陆无渊立即移步到床榻前,抬了一下红依胳膊,四肢僵硬,知是毒已入经,气血闭塞。他掀开被褥,负手在红依膻中穴上一按,激发心脉,继而在气海关元输了些真气给她。红依随着血气渐通,指尖又渗出几滴黑血。
白露看红依的脸色稍有好转,喜道:“歌潭主,红依她,算是活过来了!”
路无渊收功起身,还未答话,恰巧紫燕推门跑来,看见陆无渊在场,突然怔住了脚,因她跑的太疾,桌前的纸张随风而起,飘落在陆无渊脚下。他捡起纸张,抬头看了一眼紫燕,竟把她吓飞了神,站在地上动也不动,成了个活脱脱的大木偶。陆无渊低眉看去,只见纸张上歪歪斜斜写着:青菱起舞,仙女下凡;明溪断水,滴水不沾;紫燕归巢,明中有暗;白露无畏,以寒用寒;红依多病,命如秋蝉。陆无渊侧目一想:“前面四句都是歌颂玉阳佛女武功精妙,出神入化,唯独最后一句却是对小佛女命运的感概。看来这红依佛女平日里恶病缠身,多灾多难,如今又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当真是命途多舛。”
明溪捡完地上的纸张,放好在桌上,歉意道:“红依喜欢教女娃们写字,定是女娃们胡写着玩耍。紫燕,干嘛慌慌张张的,快见过歌潭主。”
陆无渊把手中的纸张放回桌上,只见四个佛女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皱着眉道:“瘸腿毒貂的毒我解不了,我只能输些真气给她,暂且续命。如果要想救活她,我必须立即把红依佛女带回歌潭。山河老人曾经赠我爹娘三粒百草丹,可解世间奇门至毒,如今只剩下一粒,由我母亲一直保存着。所以要救她,我只能现在就带她走。”
青菱恍惚了一下,点点头镇定道:“好,好。红依有救就好。明溪,快去备些干粮。白露,帮忙收拾红依的衣物。还有,还有按玉阳门规,红依还不满十八岁,不能离山,但是此时性命攸关,刻不容缓,相信师父和众尼师也不会怪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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