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祀之祸,悔亦何及?今听吾言,速速退兵,还我关隘,擒献捕逃,自归待罪,尚待尔以不死。不然,恐天子大奋乾纲,亲率六师,大张天讨,只恐尔等死无噍类矣。”
姜尚不由笑道:“二位贤侯!只知守常之语,不知时务之宜;古云: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今纣王残虐不道,荒淫酗暴,杀戮大臣,诛妻弃子,郊社不修,宗庙不享,臣下化之,朋家作仇,戕害百姓,无辜苍天,污德彰闻,罪恶贯盈;皇天震怒,特命我周,恭行天之讨,故天下诸侯,相率事周,会于孟津,观政于商郊。二侯尚执迷不悟,犹以口舌相争耶?以吾观之,二侯如寄寓之客,不知谁为之主,宜速倒戈,暗弃投明,亦不失封侯之位耳,请速自裁!”
邓昆大怒,便命卞吉:“拿此野叟。”
卞吉纵马摇戟,冲杀过来,旁有赵升使双刃前来抵住;二人正接战间,芮吉持刀也冲将过来;这边孙焰红使斧抵住,只见武吉催开马冲来助战。旁边恼了先行哪吒,登开风火轮,现三头八臂,冲杀过来,势不可当。
邓昆见哪吒三头八臂,相貌异常,只吓得魂飞魄散,落荒先走,传令鸣金收兵,众将各架住兵器。正是:人言姬发过尧舜,云集群雄佐圣君。
话说邓昆回兵进关,至殿前坐下,欧阳淳、卞吉,俱说姜尚用兵有法,将勇兵骁,门下又有许多三山五岳道术之士,难以取胜,俱各各咨嗟不已。
欧阳淳治酒款待,饮至夜分,各自归于卧所。且说邓昆至更深自思:“如今天时已归周主,纣王荒淫不道,逼死二姨,谅亦不久,况黄飞虎又是二姨夫,被陷在此,使吾掣肘,如之奈何?且武王功德日盛,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真是应运之主。子牙又善用兵,门下又是些道术之客,此关岂能为纣王久守哉?不若归周,以顺天时,只恐芮吉不从奈何?且待明日以言挑他,看他意思如何,再作道理。”
不说邓昆已有意归周,且说芮吉自与武王见阵,进关虽是吃酒。心下暗自沈吟:“人言武王有德,果然气宇不同;子牙善能用兵,果然门下俱是异士;今三分天下,周有其二,眼见得此关。如何可守?不若献关归降,以免兵革之苦;但不知邓昆心上如何?且慢慢将言语探他,便知虚贵。”
两下里俱各有意归周不提。次日,二侯升殿坐下,众将官参谒毕,邓昆道:“关中将寡兵微。昨日临阵,果然姜尚用兵有法,所助者多是些道术之士,国事艰难,如之奈何?”
卞吉道:“国家兴隆,自有豪杰来佐。又岂在人之多寡哉?”
邓昆则道:“卞将军之言虽是,但日下难支奈何?”
卞吉忙道:“今关外尚有此,阻住周兵,料姜尚不能过此。”
芮吉听了他二人说话,心中自忖:“邓昆已有意归周。”
不觉至晚,饮了数杯各散。邓昆令心腹人密请芮侯饮酒,芮吉闻命。欣然而来。二侯执手至密室相叙,左右掌起烛来,二侯对面传杯。正是:二位有意归真主,自有高人送信来。
且不言二侯正在密室中饮酒,欲待要说心事,彼此不好擅出诸口,只说姜尚在营中运筹取关,只为了那面幡阻在路上,欲别寻路径,又不知他关中虚实。黄飞虎等下落,无计可施,忽然想起土行孙来,遂唤:“土行孙!吩咐你今晚可进关去,如此如此探听。不得有误。”
土行孙得令,把精神抖擞,至一更时分,径直进关来,先往禁中来看南宫适等三人。土行孙看见守的尚未成睡,不敢妄动,却往别处行走。不觉土行孙来至前面,听得邓、芮二侯在那厢饮酒,土行孙便躲在地下,听他们说些什么,只见邓昆屏退左右,笑谓芮吉道:“贤弟!我们道句笑话,你说将来,还是周兴,还是纣兴?你我私议,各出己见,不要藏隐,总无外人知道。”
芮侯亦笑道:“兄长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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