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彦进门,敏锐地觉察到气氛有些僵硬。
这简陋的农舍里,正房只有一套桌椅,柳一战既是长辈自然要坐在上首,长宁则坐在一侧。
没有茶水,只有一壶烧滚的热水在正中的火炉上嗤嗤作响。
慕清彦没有贸然开口说话,而是本本分分地给老将军行了个问安礼,一如晚辈拜见长辈那样。
长宁没有说什么。
柳一战冷笑:“郡王有恩于柳某,这一礼怕是当不起,还是柳某该向恩人见礼。”
慕清彦自然要回,可长宁却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你捡了那对金环,告诉我,它们是作什么的?”长宁问的同时还回望柳一战一眼:“祖父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慕清彦微微一笑。
她此刻倒是有些孩儿气,但他却知道,柳一战不肯告诉长宁是不知道长宁到底知道多少。
说多错多,所以长宁才要他来说。
这是把他当自己人才会如此。
长宁相信慕清彦不会隐瞒她,自然会知无不言,那么慕清彦知道的事就是她知道的。
只是如此一来,他怕是要将老将军给得罪了。
慕清彦素来善于权衡,但这一次,似乎真的难住他了。
是长宁。
还是未来的外祖父?
慕清彦表情有些微妙,长宁在顷刻间就觉察出他的犹豫,秀气的眉梢猛地一挑:“你说啊。”
这一声,可怒可斥可嗔,只叫慕清彦心尖颤了三颤。
那是说惧不似惧,说不惧又是惧的复杂情愫,将他绕了三饶,紧紧缠死。
慕清彦回味心中腾起的这股复杂情绪,纠结畏惧中交杂着幸福甜蜜,当真能让他所有意识沉沦。
长宁一声嗔问,让他脸上带笑三分,竟很是享受。
“你倒确实该多凶一凶,如此更有公主气势。”慕清彦开口,也被自己惊着了。
“你何时学了这油腔滑调?”长宁蹙眉。
跟着庄公子学的?
慕清彦摇头,那边柳一战似乎没想到长宁竟当着他的面和慕清彦打情骂俏起来。
这是什么套路?
柳一战清了清嗓子。
长宁当然已经告诉他自己这公主之身,也说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遭遇。
除却重生之事复杂无解,她将自己所经历的的一切言简意赅地同柳一战讲述一番,当然,皇帝对她寄予厚望的事长宁倒是没说。
此事说到底是皇朝密辛,皇帝虽然当着她的面承认,但是对外并没有任何表态,依旧是在三皇子五皇子中摇摆不定,长宁此刻说了怕是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她做事一贯稳妥,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她不会冒险。
就像罗氏说自己是慕清音,虽然重重证据都证明了她没有说谎,但长宁还是寄了一丝希望,所以想留给慕清彦时间。
她相信以慕清彦的聪明才智,如果到了最后一刻都没有发现罗氏是他的亲妹妹慕清音,那这件事只怕是真的有诈。
“还是先说那对金环。”长宁看向慕清彦。
慕清彦听话地拿出怀里金环:“这是符眼,石门上血符的阵眼是锁龙阵的关键,老将军,有人想镇住您的三魂七魄,让你的灵魂永远困在那古牢里,此事您可知晓?”
柳一战没说话,算是默认。
长宁和慕清彦对视一眼,她按耐不住上前:“是父皇做的,对吗?”
“你们在审问我吗?”老将军虽然头发花白,但气势不减:“我是你们的犯人吗?”
“祖父,您瞒不住我的,”长宁抿唇。
“这件事与我有关,对吗?”
柳一战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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