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连珠就来了。
“昨夜冒昧了,姑娘别见怪。”连珠客客气气,站在长宁身旁的彩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前些时候这连珠还耀武扬威地陷害长宁,戳着她额的奴字羞辱长宁。
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乖得跟小猫似得了?
“哎呦,这不是彩月吗。”连珠干笑着,身后大丫鬟拿一只虾须镯来,“前些天的事都是误会,彩月可别忘心里去。”
彩月身的伤一疼,连连摆手,噗通就跪了下去:“不不不姨娘,彩月彩月不敢”
“哎呦,彩月这是做什么,我也是丫鬟出身,最心疼你们,咱们可别生疏了。”连珠伸手去扶,二话没说就抓着彩月的胳膊把镯子套去。
“姑姑娘?”彩月已经丧失思考能力,只觉得连姨娘是疯病了,慌慌张张看向长宁。
“收着吧。”长宁淡淡:“你养伤也不容易。”
连珠点头:“对对,都是我的赔罪。”
“奴婢不敢”彩月行了个礼,这才收下镯子。
绮月见状便知连氏有求于长宁,拉着彩月告退,连氏的大丫鬟也跟着退了出去。
长宁饮茶,看着连珠噗通一声跪倒:“姑娘,先前都是连珠有眼不识泰山,姑娘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连姨娘这话,我听不懂。”
连珠是个会看眼色的,但长宁还不清楚连珠知道了什么。
“您您这是不肯原谅连珠了,莫小姐。”
长宁扬起下巴。
狡猾。
“连姨娘连从前的莫姨娘都不怕,会怕莫小姐?”长宁噙笑,拨弄茶碗,原话奉还:“你这是不肯说实话了?”
连珠一颤。
莫姨娘。
宋宜晟能搞定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怕的,是宋宜晟都搞不定的女人。
连珠一直在府里,桩桩件件都看在眼里。
她亲眼看着,长宁是如何将宋宜锦气得鼻孔冒烟,又如何在宋宜晟回来后仍旧安然无恙,甚至成功挑拨了兄妹二人的关系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宋宜锦在宋宜晟心中的重量。
但这样深的兄妹情,都能被长宁轻轻松松,甚至她都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变得烟消云散。
昨晚,宋宜晟甚至要传家法责打宋宜锦。
这可真是吓坏她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事虽然看起来同晴暖阁那位没有半点关系,但事实,长宁绝对逃不脱干系,说不定,她就是幕后黑手。
自连珠诬陷长宁那日起,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长宁说的那句话。
她不知道的,多着呢。
比如?
所以,连珠多留了个心眼。
昨夜宋宜晟歇在她房里,因为宋宜锦的事,他多喝了些,醉醺醺的时候,竟然喊出了莫澄音的名字。
连珠原本心里膈应,觉得他是放不下那个死鬼,可谁想,宋宜晟下一句却让她浑身发毛。
“莫澄音,我堂堂庆安候,竟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她一个女人的身,我我!呕!”宋宜晟拍着胸口,吐了出来。
连珠浑身冰凉。
结合之前的事,她若再不知道这个莫澄音指的是谁,就白伺候宋宜晟这么多年了。
难怪连大小姐都斗不过她。
不论宋宜晟责罚宋宜锦是真是假,都是一种讯号。
但她连珠却胆大包天,和她作对。
连珠可不是宋宜锦,她是丫鬟出身,虽然现在做了姨娘,但低头认错对于她来说并不为难,就是让她跪下道歉都小菜一碟。
长宁眯了眯眼。
宋宜晟会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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